蛇,没有彻底撕破脸。但那是没办法的事,当年若不是边以秋,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这个人情他注定还不了,所以楚奕这边,他能不欠也就不想欠了。
楚奕家宽敞,明亮,干净,整洁,住起来很舒服。但他想不出来自己何德何能,让楚奕这么帮他。他们仅仅只是见过几次面,吃过一顿饭的交情。
说到底,对楚奕的好意,他不能够心安理得,因为他觉得自己无以为报。楚奕肯定什么都不缺,而自己也什么都拿不出来。他宁可出去面对边以秋,继续过以前躲躲藏藏的日子也好,被抓到了打一顿或者真被他强上了也好,总能有个属于他们那类人的解决方式。
是的,他们那类人。然而,楚奕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就像飞鸟和鱼,偶然有一天翱翔在天空的飞鸟停在水边,拯救了一只搁浅的鱼,短暂的交集之后,飞鸟依然会回到属于他的湛蓝苍穹。而那只鱼,只能永远在水底仰望。他可不认为叫了一声哥,人家就真得对这个便宜弟弟负什么责任。尽管,能有这么个哥,他很高兴。
但很多时候,人要学会拎得清自己的斤两和身份。不能太贪心,不能不知足,不能给点阳光就灿烂,竖根杆子就往上爬。更何况他要继续找工作,他得赚钱,夜场那边如果还能去,每天下班会很晚,住在楚奕家也不方便。
所以他走了,不算不告而别,他走的时候给楚奕发了短信。
楚奕收到短信时正在开会,等散会之后看到,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陆霄的短信很简洁,就七个字:“奕哥,我走了,谢谢。”
楚奕眉头轻蹙,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回了一条“注意安全”,也就把这事儿搁下了。
他知道陆霄是个不愿给人添麻烦的人,所以也没指望他能在家里长住,但没想到他连一天都不愿意多待,宁肯冒着被边以秋抓到的风险,也要离开。
他没有立场对陆霄生气,或者强迫他回来,因为他知道这对陆霄没有用。既然他这么选择,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他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决定。
楚奕走出会议室,打开通讯录找到柯明轩的电话拨出去。既然陆霄离开了,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有必要过问一下柯明轩打算怎么对付边以秋。
电话响了半天,柯明轩没有接。楚奕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了,这家伙不会还在睡吧?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柯明轩确实还在睡,而且睡得相当舒服。等他醒来看到未接来电给楚奕打回去,已经是下午一点。
楚奕在公司楼下的意大利餐厅吃饭,一遍用叉子利索地卷着意面,一边接起电话,说了声“喂”。
柯明轩赤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问他:“你大早上的打我电话做什么?”
“十一点半,大早上?你确定?”楚奕放下叉子,端起方杯喝了口水。
“我的一天从下午开始。”
“太腐败了。”楚奕笑了笑,“这让我十分怀疑贵公司的办事效率。”
“别想反悔啊。”柯明轩一听公司两个字,语音立刻清醒了不少,“我为了你被人绑架,差点惨遭毒手,两年的广告合约还太便宜你了。”
“我们的合同还没签。”楚奕不得不提醒他。
“……”柯明轩安静了大概一秒钟,“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和晟传媒的招牌,国内你再找不出一家比和晟更好更专业的广告制作公司了……”
楚奕不客气地打断他:“不然呢?难道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你替我后脑勺挨了一下才选择跟你合作的吗?”
工作上,他一向是在商言商,如果不是因为和晟的制作团队和媒体资源在国内首屈一指,就算柯明轩磨破了嘴皮他也不会贸然跟和晟签两年的广告合约。
“我操,原来不是么?你兄弟为了你脑瓢都快让人开花了,你居然没有一点感动?”
“感动,感动,感动死了。”楚奕说完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和晟的员工有你这样的老板,是件十分不幸的事。”
“姓楚的。”柯明轩怒了,“这么多年,我白认识你了,再见。”
“诶别别别,别挂。”楚奕见他要撂电话,赶紧切入正题,“我有事找你。”
柯明轩十分大爷低说:“可我现在不想听。”
“kamp;s新品发布会以及每季走秀,都给和晟做。”楚奕淡定的抛出诱饵,十分优雅地将折叠整齐的方巾拿起来擦了擦嘴角。
柯大爷一秒变狗腿:“楚总,您说,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
楚奕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出息”,然后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找边以秋报这绑架之仇。”
“当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咯。”柯明轩回答完毕,突然想起另一个事,不等楚奕开口就继续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陆霄跟边以秋到底什么关系?”
楚奕挑了挑眉,直觉不会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关系,但还是问了一句:“什么关系?”
柯明轩答道:“狱友。”
“什么?”楚奕正打算端水杯的手顿了顿,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没想到那个陆霄年纪不大,经历还挺丰富。他在四年前曾经因为抢劫伤人,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而且服刑地点居然还是在市下属郊县的桐山监狱,真没看出来。”
楚奕对陆霄坐过牢,还是抢劫罪这个消息尚有点消化不过来,但他却从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