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郎摸摸小哥儿脑袋,自是应了声好。
但苗禾顿了顿,稍后又改了主意。“还是说, 我们先在镇上买一间店铺啊?有店铺, 我们有商品就可以自己卖,你也能把学的实际用上不是?想想这样也不错啊, 不过你说我们是开甜品店好、还是水果店?或者冰店了……”
“不开。没必要。”
“为什么?店铺也能保值啊, 不亏钱的。”
杨大郎亲了亲苗禾, “忙。陪你们, 时间都不够。”
确实,经营店铺相当花时间,初期不放心,肯定天天都得往镇上跑。而他们在这种花种树,把这弄得漂漂亮亮,不就图的是轻松自在的生活了,苗禾挣扎了好一会儿,扑过去。“那,那等馒头窝头大了,我们再一起开?”
杨大郎张手接住人,“恩,一起。”
即便责任依旧,然而他却觉得不该牺牲更重要的事。
接着就听小哥儿眼睛亮亮地说,“既然如此,该忙的都忙完了,今天我们就抱馒头他们去赏花吧!改天我还想找人学做个鲜花饼,然后请二婶他们也来赏花,你说怎么样?”
这时候,后山的李子花、桃花跟梨花,陆续都到了开花期。
后山一片片雪白点缀着桃红,当真漂亮极了。
所以赏花吃花饼么?
杨大郎已能享受这些奇思妙想,还能帮忙考虑。“问许小弟,他家师傅会。”
于是一场说开就开的赏花会就被这么决定了!
许鸣听到消息,眼睛无比明亮,很聪明地贡献了他家甜品师傅的劳力,成功换取全家出席赏花会的机会!这头的苗禾也乐的轻松,不仅在旁偷学一手,也得了个大厨自带小工直接到家里来帮做饼,都不用忙。
便是大厨也是泪流满面,他、他从没有做过这么好吃的饼啊!!是怎样?怎么到了这里手艺就突飞猛进啊?人就不知用的白面、花瓣与莓果都是息壤出品,品质是超群再超群的。
而只邀请亲朋好友的赏花会,最后成了一场大型春游野餐活动。
到场的宾客,无论身分如何,都体会了一把坐在树下铺的野餐垫(这儿用了稻草与粗布代替),欣赏头顶随风飘下的落英缤纷的风雅滋味。
加上浓郁芬芳又带酸甜的鲜花饼,拨开饼后一层喜人的桃红馅儿,看的就叫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不喜欢甜口的,苗禾还准备了炸南瓜花苞,酥翠的外皮与包裹在里头香甜的花瓣片儿,再配上一口花瓣冲的、微微苦味却苦的刚好的花茶,怎么都刚刚好!
赏花吃花,头顶落花,这一份春天特有的悠然,都是看过许多场面的许唤未曾体会过的。
便是他妻子项珍,她是位安静文静的大家闺秀,也由一开始席地而坐的不自在,到了最后都放开眉间拘谨,与爽朗的梁夫人轻声说笑。
娃子们就更不用说。在场娃子不少,二婶家有、梁员外家有、林叔今天也带了孙、新邻居许鸣与项珍有一女儿两岁,不算苗禾家还没活动力的,小娃子们有吃有喝,又有垫子可以滚、花瓣扔着玩儿、小黑猫大毛狗免费欺负了,嬉闹笑声一直没停过。
而瞧大家高兴,苗禾还让大郎把去年夏天酿的李子酒搬出来。
也不知酿的好不好,苗禾就想拿出来给有研究的季老大夫先检查过,只要人喝了没事儿,就算不成酒只成醋,那也是图个开心热闹。
不过倒出来的酒液晶莹剔透,已是漂亮的茶褐色,一股馥郁独特的果香还登时迷了周围。专做贡酒生意的许唤闻着都微微一顿。
季大夫笑呵呵说道,“别担心,酒是成功的,就是这糖的比例不太对,有些过甜了,不过喜好甜口的肯定爱喝。”话虽这么说,季大夫还是一脸陶醉地又喝了口手里小杯,匝嘴匝的欢。
苗禾心想应该不是糖的比例不对,怕是李子过甜的锅,然而没关系,能喝就好,甜一点还能当果汁了!之后大方将李子酒都分了众人一小杯,果然几位夫人婶子都极爱这口味,说甜润顺口、再好喝不过了。
许唤也跟着众人端着杯子细品,心中却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而这天众人回去时,都忍不住问了句。
“明年能否还来?”
即便知道是打扰人家,可今儿个赏花会着实开心。几位夫人婶子还说,明年就由她们自备吃食过来,好好反请主人一顿,这样,也才好抵过他们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失礼了。
苗禾自是与杨大郎抱着娃一口应下。
因为明年馒头窝头就能跑啦。到时在场这么多娃子陪玩,多好了。
乘着游兴,各归各家。
许唤也把面上还带笑的妻子与女儿,送回了房。
只是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不忍。许唤直到妻子让婢女们把女儿安顿好了,才握住人白晰又瘦弱的手,轻声说,“明日,我就得走。”
项珍原是闪着快乐的眼眸,登时黯淡下来。“……这么快?”
许唤叹口气。为了让她搬过来后能快些适应,他已多花许多时日。
“你也知道家里的事。这次再出差错,明年更危险。”
项珍垂下眼,只得乖顺点头。
许唤尽量劝道,“你就在此安心静养,爱吃的东西多吃些,回头我要见你长胖了,还有,别再去想叔母说的那些,知道么。”
项珍带水意的眼眸一抬,“知道的。”然而眼底依旧有一丝情绪。
许唤假装看不到。他知道妻子心结,却无法改变人想法。
“我把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