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岷张口便要说话,江邪捏了捏他的手,此刻倒愈发镇定起来,忍着疼痛接了话茬。
虽然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可小对象到底是他亲手选的,也是真心喜欢的。他江邪挑出来的人,哪怕天崩地裂,那也得好好护着!
“就是您看到的那回事儿呗……”他轻描淡写指指顾岷,又指指自己,“我,和他——”
“我们俩,正在处对象,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不是乱耍流氓。”
顾岷的眼里荡起笑意来,从旁边的沙发上抽过两个软垫,层叠着摞起来,让他坐上头了。
江老爷子望着孙子扶着腰慢吞吞往下坐的动作,连嘴唇都在哆嗦。
这动作慢的,比他都像个古稀老人。
“你!”他勃然大怒,“你看看你——你自己做这种事,怎么也拉着人家孩子一起做这种事?!”
“……”
江邪被他这么一叫,反倒更懵了。
什么叫自己做那种事……且不说自己做不到,就说江老爷子看到的那一幕,那不明显是顾岷正在对他做些什么吗!
他才是眼下腰酸腿软的那一个,怎么到了江老爷子嘴里,就变成他诱-拐无知妇男了?
“你,”江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用力撞了撞,极为痛心,“你就算有这种癖好,也不该这么求着别人把自己铐起来——江家的风骨呢?家训呢?都被你吃的干净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要准备让他用鞭子抽?”
他自己气呼呼的进了房间,结果一下子从床下翻出了一大箱寇繁当时送的用具来,里头光是鞭子就分了七八种,软头的、带流苏的、质地极硬的,简直能开个鞭子博览会。寇爸爸本来是让江邪用来制住顾岷的,怎么也没想到江邪成功地用这些东西把自己带坑里了。
江老爷子瞧着明晃晃的证据,更生气了,吹胡子瞪眼:“你看,我就说!”
“……”江邪缓慢地眨了眨眼,终于从江老爷子的话音中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爷爷该不会以为,他们是在玩那种拿鞭子抽来抽去的字母游戏吧?
他靠着门框,借着小娇妻的力量艰难地站直了,分辩道:“你想哪儿去了?我真没受虐的癖好。”
没想到江老爷子根本不信。
“我都看见了!”
他指指顾岷。
“人家小年青那身上,那一道道的,跟种地似的——你敢说那不是你弄的?我进去的时候,你不是还喊着说让他快一点,他不是在找鞭子?”
江邪忍不住轻嗤一声,“什么鞭子,他是在找钥匙——”
“什么钥匙,”江老爷子此刻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又怒气冲天指了指他,“听听你这嗓子,哑的都不像个人了,还跟我这一把老骨头撒什么谎?哦,要不是你想被打,他能这么轻易就拿下你把你铐起来?真当我人老了,就傻了、好骗了?”
江邪的身手,他可是清楚的。那都是他一点点带出来的。
不说是强到无敌手,可对付个普通人,那绝对是轻轻松松的,之前在部队中对练,江邪一个人就能撂倒两三个教官,很是出了一番风头。如今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就被一个小年青制住?
肯定是自己愿意的。
江邪:……
这是他自己愿意的,真的。
江老爷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方才的怒气冷静后渐渐消失,心头的念头也更加笃定。他年轻时,也有不少人玩的开,像是这种有心理上求虐现象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深知这是种心理疾病,一时半会儿矫正不过来,干脆也就不留在这地给被戳穿的孙子找难堪了。
越是年老的人,对这种事的接受能力反而越强。血海里闯出来的人,看惯了生死,把这些事情也就一同看淡了。
能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喜欢被打吗?大不了,整个部队的人都上,一人一鞭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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