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雁回的呼吸平稳起来,赵允初的动作也渐渐停了,感觉到云雁回还靠在自己肩上,只是身体因为睡着而软趴趴的,脸颊抵着他的肩头,嘴唇被抵得微微张开,血色充盈,看上去便很柔软。
赵允初的呼吸却是有点急促了。
他今夜也不容易,自从上次被三哥调侃,他就好几日没有敢去找雁哥儿了。毕竟他光是想到雁哥儿,就有些耳热了,他怕看到雁哥儿后,什么也不说就脸红了,难以解释。
哪知雁哥儿会乍然一身寒霜衣衫单薄地出现门外,他哪里顾得上脸红,只知道自己都快掉眼泪了,天晓得当他下意识把云雁回拥进怀里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赵允初平复了一下莫名急促的呼吸,一手托住云雁回的后脑,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放平了下来。
揽着腰的手很轻易便可以感受到,与背、臀相比,那一截细腰在大了许多的中衣里狠狠收紧,更显得中衣空荡荡了。
赵允初抽手时,手指便轻轻滑过了凹陷的后腰,一阵心猿意马。
烛火摇曳,光影被拉长,时光仿佛停滞住了,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赵允初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含住了云雁回的下唇。
就在嘴唇相触的一刹那,赵允初只觉头脑四肢都升腾起一股酥麻的感觉,唯有胸口发紧,心跳快得不像话。
赵允初只迟疑了一瞬间,就被本能操控着一般,扶着云雁回的下颌,让两人的嘴唇贴得更紧,舌头从松松的齿关探了进去,攫取其中的甜蜜。
仿佛只是一片雪花落下的时间,又仿佛是过去了许久许久,否则赵允初怎么会觉得不能呼吸了呢——他猛然离开云雁回的唇齿,坐了起来,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大口喘着气。
良久,赵允初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
云雁回从暖融融的被窝里醒来,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觉到床上只有自己,外面天色早已大亮,便爬了起来。
他原本的衣服大多都在半路脱了,剩下的昨晚湿透,也没法穿,现在身上是赵允初的内衣,看了一下,赵允初还准备了一套衣服。试了试,大致合身,估计是临时出去买的成衣。
云雁回慢悠悠地走了出去,问过赵允初院中的仆婢,知道他早晨去朝会了,现还未回来。
云雁回想回去,到开封府报个到,但是不好一走了之,便去告别,还应道谢一番。
赵元俨、王妃和赵家剩下三兄弟都在用早餐,云雁回来得正好,被叫着一起吃了。
王妃柔声道:“听说昨夜落水,还吹了风,没有生病吧?”
云雁回答道:“多谢娘娘关心,幸好及时吃了药,早上起来,感觉也没什么大碍。”
赵允迪嘿嘿笑道:“雁哥儿,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云雁回瞟了赵元俨一眼,不好意思地道:“惊什么人,若不是王爷、王妃,还有迪哥、小初帮忙,我就死定了。”
赵允迪嘿嘿笑道:“不客气,杨士蘅和杨禹清已经被我们府中的私兵揍到昏迷了,到时官家若是命我闭门反省,你记得带吃的常来探望我就是。”
云雁回:“……”
他不得不承认,赵允迪真的是办这件事做好的人选。
赵允迪也得意得很,没错,他是不如别人,行事滴水不漏,但是,他后台够硬啊。
赵元俨却是点了点桌子,训斥道:“你们都要多和雁哥儿学一学,小心谨慎,但是又能果决行事,遇事不惧,雁哥儿若是我的孩儿,我做梦也要笑醒来了。”
王妃也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她几个儿子是没法走科儿是自己不肯,但是相比之下,雁哥儿无论在大相国寺还是开封府,办事都极为漂亮。
云雁回忙道:“惭愧,没有给王爷添麻烦就是万幸了。”
“有什么麻烦,大家原是自己人。”赵元俨淡淡说道。
云雁回觉得他这话有点意味深长,想想之前赵允初还参加了召试,也就释然了。他们开封府是仁宗的心腹,赵元俨也在往仁宗那儿靠,不正是自己人么。
王府毫不犹豫地罩着他,恐怕除了赵允初的关系,还有就是这一层了吧。没看赵元俨昨晚装聋作哑,今日即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也不戳破,反而夸了云雁回一番,正是心照不宣了。
其实云雁回逃跑的时候,曾经想过要不要拐一条路去郑家,但是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往王府跑,现在看来,这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云雁回同赵元俨一家吃了早餐,便告辞了。
他先去了开封府一趟,确定了展昭昨晚也没出问题,账本已经安全到了包拯手里。
包拯和公孙策也关心了一番云雁回的身体,他们很震惊,怎么会闹得如此大。不过既然账本已经到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不惧会有漏网之鱼了。
云雁回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包拯他们非常严肃地表示,一定要弄清楚才行呀,东西你是从哪拿的,从谁手里拿的,怎么拿的呀?
云雁回只能蔫蔫地道:“杨士蘅的儿子杨禹清精于术算,杨士蘅叫他清账。那厮用天竺文字记账,偏我又认得,在他房里伺候吃喝时便认出来了。本来想按兵不动的,但是,杨禹清想调戏于我——”
他说到这里,公孙策和包拯的脸色都变了。
“调、调戏?”
“杨大郎有那爱好?”
云雁回撇过头,有点不自然地道:“然后我便给了他一拳,把一锅热汤泼他身上,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