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鸡皮疙瘩——我了个去,监狱?自己在监狱里蹲得连监狱的墙上有几道裂缝都数清楚,这妞竟然还说想请他去监狱观光?!
……太没人性了啊!
余小豆原本想拒绝的,可是接下来,洋葱的话却令他的抵触心里稍稍弱了一些:“……是去看那个陈小染哦,怎么样怎么样?跟姐姐去吧?”
“……呃……你到底想对她做什么啊……”余小豆郁闷极了,“更何况你也进不去啊……安民不会同意你……”
“让小安子闪一边去!婆婆妈妈的麻烦死了。”洋葱一挥手,不耐烦的说,“我另外找了个人。”
等余小豆和洋葱到了乔司监狱门口,余小豆才惊愕地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队长顾陵。
顾陵见到余小豆,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过脸问洋葱:“……怎么还带一个?”
“小哥,宽限宽限呗,咱俩什么交情啊。”洋葱对顾陵说。
余小豆的下巴都快脱臼了——小,小哥?听上去洋葱和顾陵很熟啊!!
这个洋葱……真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这么久不见,陈小染瘦了很多,她没有化妆,脸颊显得松弛疏懒,眼睛下有黑眼圈,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昔日风情万种的模样。
“只许在远处,不许走过去看。”顾陵硬梆梆地提醒蠢蠢欲动的洋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余小豆站在远处愣愣看着陈小染,那个女人没有觉察到他,抬头望着墙壁,剥了指甲油的指甲在床板上划拉着。
其实余小豆真的很讨厌这个女人,他曾经想过,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踩在脚下狠狠碾两下子,可是突然看到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余小豆竟然觉得一直以来积压在自己心里的怨气,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发泄的yù_wàng。
很多时候人真的不同强求,人在做,天在看,再多的怨恨也不必要死死记挂在心头,因为冥冥中注定会有业和报,这不是迷信不迷信,而是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应运而生的一种神秘规律。
科学算个毛,骗大人的把戏,就跟童话能骗小孩似的,大人也需要一些自以为是来安慰自己,于是人定胜天论大概就这么产生了。
余小豆耸了耸肩膀,陈小染,李旭,自己老爹,他们做了很多努力,可是终归还是没有好下场,坏事做多了,注定胜不了的。
旁边是洋葱在不停地跟顾陵讨价还价——
“就让我再走过去看一下下,好不好啊小哥?”
“不好。”
“你他妈怎么就这么倔呢你。看一下又不会怀孕。”
“……你少给我提这两个字。”
“顾陵!!”
“不行就是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借着‘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一下’,抽她俩耳光。”
余小豆听着他们的争执,眼睛望着远处监狱里的陈小染,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死结终于松开了,他轻轻吐了口气,嘴角撩起了一丝淡然然的微笑。。
番外三《生活记》
两年后,安民和余小豆的日子渐渐平淡温和起来,时间真的是一双非常奇妙的手掌,感情可以在它的调剂下慢慢沉淀,将那些不成熟的杂质都静静葬到内心深处,再也不用想起。
柴米油盐,两个人的日子,丝毫不比其他家庭过得逊色。
……如果说唯一的缺憾是安民他妈妈总是碎叨要一个孩子的话——不,事实上这个缺憾是不存在的。
因为洋葱那个极度不负责任的懒女人,竟然一天到晚把自己的宝宝扔给余小豆和安民去养。
在钱包的强烈要求下,洋葱最终做出了让步,小男孩儿取了个名字叫钱余安,字面意思就是“钱有些剩下的,总安心一点儿。”,深层意思,看洋葱那诡异的笑脸就明白。
可怜钱包这哥们儿,自己儿子竟然要顶着另外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的名字过一辈子。
小余安的精力非常旺盛,流着晶莹的哈喇子,瞪着乌溜滚圆眼睛拍打着安民的脸颊,如果这个时候余小豆上去抱他,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余小豆鼻孔里,非常地血腥暴力。
“安安,坐好,哥哥给你热牛奶喝。”余小豆逗着小孩儿,安安虽然会说话,但口齿显然不是那么清楚,他伸出手指,拍在余小豆的鼻子上,“叔叔——”
余小豆的脸黑了大半:“滚。叫哥哥。”
“叔叔!”安安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不是知道一岁多的小孩儿没啥头脑,余小豆还真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啊混蛋!!”他捏着安安的腮帮子。
两个白痴正在较着劲儿,安民从后面走了过来,两年时间过去,他的长相更加成熟,脸庞上的线条被打磨得十分细腻却又不失刚毅,由于警局的事情比较多,他用眼过度,略微有些近视,配了一副低度数眼镜,偶尔会戴上。
“你跟小孩子还吵什么架。”他坐到小孩儿旁边,推了一下眼镜,微微皱起眉头,“你要没事情好做的话,就去把厨房收拾了,我刚才想试着给安安煮一碗汤,结果锅底烧穿了……”
余小豆立刻面露纠结之色,他非常痛苦地对安民说:“哥,我求你了,你别去厨房了好吗?你每动一次锅碗瓢盆,我们家厨房就得炸一次,你心疼心疼你老公我吧,珍惜小豆,远离厨房啊!!”
“……那你万一出去了,我自己能用泡面凑合一下,安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