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便当。
他穿过森林,穿过海洋,来到冰原。他吃完了所有食物,在饥寒交迫中,捡到了一只神灯,擦一下点着了,里面飘出来一个长得像阿三的幽灵,幽灵哈哈大笑三声说,你死心吧,安民已经被扯淡国公主陈小染收入后宫当男宠了,你辈子别想再见到他了。
余小豆正想揪住阿三用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抽他一顿,这时候阿三突然像氢气球一样爆炸了,烟雾中蹦出一只胖嘟嘟的小狗熊,那狗熊不吃人也不打人,见到余小豆后毛茸茸的脑袋爪子就往余小豆身上蹭,余小豆伸手摸了摸,暖洋洋的和火炉似的。
然后余小豆醒了,醒来之后惊觉自己怀里抱的不是什么小狗熊,而是蜷缩成一团的安民,伸手一摸,周身火烫火烫。
余小豆蹭得一下跳了起来,我靠不会吧发烧了?
他拧开台灯,昏黄的光线洒出来,乍一晃有些刺眼,余小豆受不了,眨着眼睛努力适应这光线,模模糊糊眼泪都涌了出来,胡乱伸手抹了抹,视线才渐渐清晰。
“安民?”撩起他细碎的流海,把手探过去,再比照比照自己。
啧,还真发烧了。
“安民,你感觉怎么样啊?”余小豆急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照顾过别人,尤其是男人,尤其是生病的男人。
安民的脸有些潮红,眉头紧锁,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舒服,余小豆叫了他几声,他也只是象征性地眯了眯眼睛,浓黑的睫毛一颤,又闭上了。
余小豆条件反射地拉开床头柜去翻温度计,翻了半天,翻到一盒长的像糖果似的避孕套。
“草。”余小豆把那盒东西扔到一边,“什么狗屁宾馆。”
他转过头看了看安民,觉得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干脆起身,替安民把被子盖好,自己穿上在空调下被吹得半干的衣服,匆匆跑到楼下,服务台的人已经下班了,他只好再跑到外面,好在雨已经停了,绕了半天,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小姐,退烧药有吗?”
“有。”年轻女孩看上去特困的样子,懒懒散散从后面拿出一盒药丢给余小豆,余小豆一看,上面写着栓剂。
……老大,你叫我拿看坐药给警察用么……
余小豆黑着脸把药丢了回去:“口服的有没有?”
“这个效果好,往后面一塞就解决问题了。”年轻女孩不耐烦地皱皱眉头,见余小豆坚持拒绝,只好站起身来从较远的地方拿来了另外一盒药。
余小豆看了看,是胶囊,应该没什么问题,就付了钱,顺便又买了一支温度计。
回到宾馆的时候,安民还是那个姿势缩在被窝里,余小豆用电热壶烧了水,冲了一杯走到床前,拍了拍安民的头:“起来吃药了。”
安民不动。
余小豆把水杯和胶囊放在床头,坐下来扶起安民,特想抽他两个耳光,什么鸟人,这么难伺候,喂喂你是不是把老子当太监使唤了啊你个面瘫。
“安民,吃药了!”调高分贝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安民才不情不愿地微微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神采慢慢回到瞳中。他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头痛……”
“那是因为你发烧啦!”余小豆对他说。
安民有些困倦昏沉地看着面前的余小豆,沉默半响,哦了一声,想躺下继续睡觉。
余小豆连忙扯住他:“喂喂喂,你有毛病不?发烧了就该吃药,赶快把这些药给吃了,吃完了再睡。”
安民低头望了一眼余小豆手心里的两粒胶囊,接过来,就着水吞服下去。
看他吃了药,余小豆稍稍松了口气,但转念又有些担心,他想到弄伤安民的那根安全栓子,是锈蚀掉的,漆都剥落了,虽然自己已经替安民冲洗过了,还挤出了污血,上了药膏,可是也说不准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万一伤口感染啊,破伤风啊什么的……
越想越不放心,干脆掀开被子,对安民说:“别睡了你,走,去医院挂急诊。”
安民不理他。
余小豆就去掐他的脸,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嗯嗯,弹性真好。跟qq软糖一样。
安民耐不过余小豆催命似的捏捏抓抓,终于在快要被余小豆蹂躏至死的前夕清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子,揉了揉头发,望着余小豆:“你干什么?”
“你这样不行,换衣服,去医院。”余小豆把警服丢给他。
安民有些不情愿:“不就是发烧吗?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
“你神经大条还怎么着!”余小豆恼怒,拼命把他拽起来,安民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加上自己感觉的确不怎么好,于是慢慢吞吞换起了衣服。余小豆想起他睡袍底下什么都没穿,立刻赶在安民解开睡袍前背过了身。
我真是个正人君子。余小豆飞快地想着,手摁到胸口,心跳虚快。
大半夜的路上没几个人,车子也和老年毛主席的头发一样稀疏,一场豪雨过后地面湿漉漉的,一脚一个潇洒的小水坑。
安民自顾自走在马路口,脚步平稳而且频率很快,余小豆紧随其后,要不是刚才亲眼目睹了安民睡觉时难受的模样,余小豆几乎要以为这小子没病没痛在耍他玩。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余小豆围着他绕了一圈。
“早点到医院,挂水的时候好睡觉。”安民冷冷说,停在十字路口等出租。
余小豆撇撇嘴:“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挂水。”
“现在医生都这样。”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