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骗子没什么差别,骗得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自己,耽搁了她大好的青春,如今她终于脱离苦海,找到真爱,又遇到了怀孕这样的喜事,竟又被他破坏,而导致流产……
“七个月啊,”沈南秋摇着头,眼里是痛到麻木的虚空,“就这样没了,曼天翔,我一生,不求挚爱,只希望有个人在身边就够了,只希望有个孩子能围着我转,只希望有个家庭,一个平平常常的避风港湾,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让我一无所有,一无所得?!”
“我遇到她,难道是我的错吗?我能事先知道,上天会这样安排?”他微微偏过头,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我怎么会认识你啊……”
听他这么心灰意懒地说着,曼天翔简直心如刀绞。他把头一下一下狠狠撞在墙上,仿佛要把自己撞烂似地:“这个责任,我他妈担了!我承认我是个傻逼,也不求你原谅,你说,我要怎么补偿你才够?!”
也许他犯了很多很多错,但真正致命的错误只有两次。不过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仍旧偏执地犯着他第二个致命的错误。他可能想不到,‘我要怎么补偿你才够’,这句敢于担当的话会带来怎样一系列灭顶的灾难。
对他掺着血泪的承诺,沈南秋不动于衷似地说:“补偿我?你拿什么补偿我?我要一个女人,你能给么?”
第三个致命的错误就在这时发生了——曼天翔居然二话不说,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扣,意思很明白了,他能给!
仿佛碰到很好笑的事情,沈南秋嗤一声笑了:“就算你能给我这个,我死去的孩子,你又能给么?”
曼天翔的眼角一片凄红,提到孩子,那个中滋味真不好受,我也能给,他几乎脱口而出,还好咬住了舌头,嘴边没头没脑的承诺变成了涨红脸的支支吾吾。他差点被冲动完全支配了!
一件件急剧发生的事情,让他晕头转向,有一点逻辑思维还好,但是决堤的罪恶感泯灭了他所能想出的任何借口。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拯救他此时此刻的无望和无助,他无法保持冷静,因为那样的冷静对他来说无异于冷血!他怎么能做一个冷血的家伙?!
正义的弱点是什么?就是容忍不了哪怕一丝丝的堕落。一旦堕落,正义就将自己迫不及待地全盘否定了。就像大国应付危机的边缘政策,一旦按下□□的按钮,全世界将沦为废墟,造成不可逆转的毁灭。
见他一副渴望惩罚和折磨的表情,沈南秋决绝的姿态有一刻的松动,他死死握着拳头,在慈悲为怀的催促之下,终于朝他伸出了救赎之手。
当那只冰冷的手触到燥热脸庞的时候,刑警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那滚滚热泪被那只手粗鲁地揉着,随即那抹温度靠了过来,将男人缓缓地紧紧地搂住,传递过来他心中同样的痛,和好似忍不住流走的怒,不过怒气很快又转了回来,燃起冲天大火。
心理师狠狠抓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狠毒地低咒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接着就将怀里颤抖的身体推进卧室,扔到了床上,拿起放在桌上的手铐,咔嚓一声把他拷在床头。
沈南秋感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人性之类的东西,只有兽性的狂暴和撕扯,如同恒星碰撞地球,刹那间同归于尽。他几乎是没命地拔掉身上的衣服,甚至恨不得撕掉碍手碍脚的人皮,直接与他合为一体,那样才能稀释体内高涨的仇与恨、才能让心中的悲与哀得到平息!
他要他把所有都交出来,来填补他一无所有的空虚!
比不上对方的十分之一那样的独尊和伟雄,平时温文尔雅的男人疯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张开!”沈南秋停下动作,用那种极为可怕的眼神凝视着他,黑到荼蘼的瞳孔几近妖魔。
被他挤到一个还不够容身的狭小角落里的曼天翔试图生出一点骨气,但一抬起眼睛就被对方压倒性的气场弄成了霜打的茄子。
“我要你张开!”那把声音大声叱喝、震耳欲聋。
刑警的脸瞬间红得像是要滴血。可哪怕他羞愤致死,严峻的现实也逼着他必须如此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在他放弃抵抗时,沈南秋的手如同一条敏捷的毒蛇……
作者有话要说:
控制了受的女人,弄掉了受的孩子,还精彩地让受愧疚地和他滚床单……-。-
第10章 动情
清晨的一声鸡叫,唤醒了趴睡在床沿边的男人。
下意识地收回伸直的手,就听见哐啷一声,紧接着手腕传来磨损过度特有的疼痛,猛地撅起肩膀,曼天翔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昨晚的记忆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成形,旁边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把自己□□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就在隔壁,这个不再隐约的认知让不敢回过头的他紧张地缩着身躯。
那轻微的动静慢慢消失,曼天翔没有放松警惕,仍旧竖耳倾听,可下一秒,一个重量就直接压在了他的背上,不顾他的意愿就……
“……”
就在那人摔门而去时,浑身抖得像筛子的刑警才脱离隐忍的状态,找回了原本的自己。他撑起身,环顾四周,发现了落在地上的手铐的钥匙。忍着股间的疼痛和浑身的酸麻,用脚将钥匙勾了上来,解开了铐子,握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