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徐北笑出了声,捏住他的脸,“快说是。”
“不说。”南星挣扎着往旁边爬,可刚一动,就觉得大腿上顶了个东西。
“让你再动,”徐北压低声音,把脸埋在他肩窝里深呼吸了好几下,颓丧地翻身滚到一边,“不行,不能挨着你。”
南星直直望着白色的屋顶,愣了半天忽然笑了。
有些事情看似拗得难以开解,但有时候又会在瞬间豁然开朗。
“笑什么?”徐北扭头瞥他一眼,“没良心。”
“下班过来吃饭,”南星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想吃什么?”
徐北瞪着他看了几秒,一伸胳膊把人抱起来,心里的喜悦满得快溢出来了:“这算回应吗?”
“废话真多,”南星看向一边,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吃什么?”
“什么都行,”徐北笑成了个二百五神经病,“吃你最好。”
南星瞪着他,一巴掌把他脑袋拍到一边,冷笑着:“吃屎去吧。”
徐北快速收拾了一下,蹑手蹑脚打开门,清晨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院子里很静,胡同里上学的小孩不时从门前跑过,奶奶的房门紧闭着。
“奶奶没醒呢,”南星坐在床上望着他贼一样的身影,打了个哈欠,“醒了不戴助听器也听不见的。”
“你接着睡,”徐北压低了声音说,“我走了。”
“赶紧的。”南星说。
徐北一脚踏出门了又缩回来,想了想:“你保证不会下了床就不认人啊?”
“……”南星无语地看着他,“要签个合同吗徐律师?”
“这倒不用,”徐北干笑两声,“我走了啊。”
南星无力地朝他挥挥手。
徐北偷摸出了门,胡同里没人,他走了几步,接着撒丫子一路跑到胡同口,感觉精神振奋得可以来个马拉松。
时间还早,陈叔的店没开门,买菜回来的几个老头老太太他也没见过。
打了辆车回公司,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都想跑过去,总之就是忍不住要干点儿什么,打个拳击,要么吼一吼也成。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笑着说:“小伙子挺精神啊。”
“对!贼精神!”徐北喊了一声。
司机给他喊得一愣,估计没见过早班路上这么目光如炬的。
到公司刚坐下,旁边小陈就把头凑过来,顺手在他桌上放了两盒特产:“徐哥,听说你换师傅了?”
“你回家了啊?”徐北看了看包装盒,哈尔滨红肠,小陈家在东北,每回回家必带土特产,“什么换师傅,我师傅只有一个。”
小陈笑了笑,贼兮兮地说:“我还当你烧高香拜入老任门下了。”
徐北看着他的表情,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还记得咱那会讨论过那个死了爸还坚持上庭的女的么?”小陈继续贼兮兮地,“就是您这位老大。”
“我操,”徐北还真不知道,虽然这事儿在业内被夸张成了典范,但主人公的名字却没几个人记得,“她叫什么来着?”
“你这小弟怎么当的,连老大的名号都没摸清,”小陈鄙视他,“任莹莹,江湖人称教主。”
“日月神教啊?”徐北乐了。
“字儿不一样,人家是晶莹的莹。”小陈说。
“得了,”徐北瞥见老任进了办公室,把两盒特产放在桌子下边儿,拍了拍小陈的肩,“哥给教主请安去了。”
“徐哥,我目测,”小陈严肃地看着他,“你要飞黄腾达了。”
“别逼逼。”徐北又乐了。
他一路小跑进了老任办公室,进去的一瞬猛地有些恍惚,赵老之前的摆设基本没变,就是桌子后换了张脸,徐北莫名有点儿难受,感觉自己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早啊。”老任端着杯子靠在桌边看他。
“教主大人早,”徐北嘿嘿笑了两声,闻到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香气,“这什么味儿?”
“咖啡,”老任举了举杯子,“喝吗?”
“别了,”徐北说,“跟着我师傅只学会了喝茶。”
“都一样的,”老任把杯子放在桌上,拿过电脑前一沓档案袋,“经过昨天友好的相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些案卷你先看看,手头的活接着干完,之后我会调整你的方向,有问题吗?”
“没问题。”徐北接过案卷,要放一周前没准他还会抵死不从,但现在他确定了,以后的目标就是赚钱。
企业诉讼的高收益虽然伴随着高风险,但他有个牛逼的老大,这风险可以打一半折。
“民诉案子你有把握可以继续接,这个我不管,”老任喝了一口咖啡,“不过搞砸了没人给你收拾。”
“就是说,”徐北愣了愣,“我以后可以独立接案了?”
“没错,”老任点点头,“前辈那儿,你出师了。”
徐北描述不来这一刻的心情:“可我上回……”
“那个我听说了,”老任笑着打断他,“那案子比较特殊,你一个应届生能做到那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吗?”得到行业大佬的认可让他很惊喜,“我还自我怀疑了好一阵呢。”
“年轻人,要对自己有信心。”老任慢悠悠地说。
“好嘞!”徐北龇牙笑了,“这是您口头禅吧。”
“昨天那地儿我没记错的话,”老任云淡风轻吹着咖啡,“是原告的地址吧?”
“您怎么知道?”徐北一惊,脑子飞速转着。
“我看过案卷。”老任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