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那个人就在眼前看着他一样,徐北猛地一下坐直了,膝盖磕在桌腿上,咚得响亮一声。
“怎么了这是,”师娘皱眉看着他,“我就这么一说,你别紧张。”
“对!您说的都对!”徐北并紧双腿,嗷嗷答应着。
“神经。”赵老斜眼儿瞅他。
从赵老家出来徐北给刘斌打了个电话,接通了还没开口,那边就自己演上了。
“哎老徐啊,哦我还好还好,啥你在医院?啊竟然出了这种事?靠你等着我马上来!”
电话果断地断了线,徐北无语地盯了会儿手机:“吃屎了吧。”
两分钟后刘斌又回了过来,徐北问:“你不是相亲呢吧?”
“这辈子还没相过亲,真相亲我绝对扑着去的,”刘斌嘿嘿哈哈笑了老半天才喘过气儿说话,“是我家那群亲戚,听说我回来了,排着队带娃找我补英语,你知道我那水平,就够去便利店买瓶水的,真是折煞宝宝。”
徐北还没开口,刘斌又接着说:“亲爱的找宝宝有啥事儿,约吗?”
“约,”徐北朝天翻了个白眼,赵老小区这边有个小广场,一到傍晚大妈老太太组团过来活动筋骨,徐北看了一眼那夕阳红的队伍,“约你扭秧歌。”
“扭!”刘斌喊了一声,“我开我爸车,这就来!”
徐北坐在长椅上等着,旁边有一老爷子抽陀螺,啪啪啪抽得他快睡着了,索性开始琢磨案子。
他琢磨着赵老打算利用这次的机会让他出师,虽然目前代理律师还挂着赵老的名,但看这么个情况,是要把他往前推了。
这一行只有站在顶上,名字印成霓虹打上写字楼才算成功,阴影背后被埋没的不知道有多少,而其中大部分人都只是缺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举成名天下知,后面那就不提了,赚钱就跟接自来水似的哗哗得。
回到案子,李奶奶的欠条他打算全部交上去,不为证据不为能要回来多少,他就是替李格那怂货刷一刷存在感,另外赵老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没签字的欠条证明力太弱,还有小三的事儿,得谨防着李格老婆搞偷袭……
没琢磨多久,徐北造福了七只蚊子后,刘斌的车就停在了他跟前,喇叭有节奏的响着。
他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车里冷气扑面,爽得他大大叹息一声。
“去哪儿?”刘斌问。
徐北指了指小广场上的秧歌队:“歇会儿去扭一个。”
刘斌降下窗户嘿嘿乐着看了一会儿:“滚,不去。”
徐北打给王毅和张晓辉,两兄弟正在屋里盯着工人修空调,一听他们还在东边,啧了一声:“我们现在还是火腿,等过去就成烤肠了,今儿有眼色一回,让你两温存个够。”
刘斌凑到话筒边呵呵冷笑:“你俩别是在床上吧,找什么借口。”
两人一时不知道去哪儿,车子以龟速从街道这头开到那头,旁边就是二环。
“要不喝点儿去?”刘斌说。
“你开着车呢,”徐北斜他一眼,“喝叽叽。”
“那撸串!”刘斌吼了一声,一拍方向盘,直接把车拐上了二环。
徐北无奈地看着他:“我他妈再吃就溢了。”
“你看我吃!”刘斌又吼了一声,“老子回来到现在还没撸过串,祖国的串,母亲的串!”
下了二环,刘斌就近挑了一家店停好车,这阵子市中心严厉打击街边小贩,店门口也不准摆桌椅板凳,所有人都挤在店里,一眼望去尽是光着膀子的男人。他们进去的时候门口那桌刚撤走,刘斌眼疾腿快一屁股坐了下去。
但两人最后还是一脑门的汗,刘斌是吃得,徐北是热得,叫了两瓶冰啤酒咕咚灌下去才感觉好受了些。
一结完账刘斌就火烧屁股地钻进车里,打开冷气:“情怀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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