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他短暂的时光中痛苦占据了大半,将记忆染成黑色,但那些高兴的,快乐的记忆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太鼓钟贞宗挣扎着,黑暗却依然漫了上来,一点点的吞噬他的记忆,他根本,无力去阻止。
好累啊……
太鼓钟贞宗的记忆在变淡,褪色,那些熟悉的人样貌在消失,只剩下烛台切光忠的脸。
他是谁呢……渐渐的,烛台切光忠的脸也看不清了,太鼓钟贞宗依稀记得他戴的眼罩很熟悉,叫,叫什么来着?
应该不重要吧,太鼓钟贞宗闭上眼睛,那他可以睡了吧,似乎感觉一直很累很累的样子,睡一觉就好了吧……
“小贞!”烛台切光忠眼睁睁的看着太鼓钟贞宗的睡颜变得恬静、淡然,他绝望的低吼着,冲到床前抓住太鼓钟贞宗的手臂,不断的喊着太鼓钟贞宗的名字,企图将沉睡的短刀唤醒。
米宓收回手,身体摇晃了一下,凌霄便扶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米宓声音有些虚弱:“不行,我找不到他的意识。烛台切,很抱歉了。”
鹤丸国永一直站在门边,目光望着床榻上身形渐渐变得透明的太鼓钟贞宗,那双浓稠如海的血瞳中,沉浸着化不开的悲伤。
大俱利伽罗一拳头锤在门框上,他别过脸,眼角似乎有些红。
门框震动的声音唤回了烛台切光忠的理智,他强忍着悲意,眼带期盼的看向站在米宓身边的凌霄。
“凌霄大人,我恳求您出手,救救小贞!”烛台切光忠面朝凌霄跪下,额头紧贴地面,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鹤丸国永神色大变,“光坊!”
“凌霄大人,现在只有您能救小贞了,我烛台切光忠愿付出任何代价,求您——”烛台切光忠仰望着凌霄,他看着凌霄的样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鹤丸国永语塞,太鼓钟贞宗的身形愈发的黯淡,眼看就要化为本体,烛台切光忠不断的恳求着凌霄,那样子……
“扑通!”接连两声,鹤丸国永与大俱利伽罗都跪了下来,“求求您,救救小贞,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异口同声,米宓惊讶极了,她震惊的看着下跪的三个人,不禁抓住了凌霄垂在身畔的手臂。
“凌霄……”米宓唤出了声,她看见烛台切光忠眼中瞬间爆发出一道亮光,那道光,名为希望。
米宓顿时无措,她张慌的拽着凌霄的袖子,之前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浮了上来,她不想让凌霄去,然而凌霄却轻柔的将袖子从她紧握的手中抽离,“大人,我愿一试。”
米宓蜷起手掌,极其艰难的点了点头。
凌霄走到床前,伸出手。
黑暗之中,骤然亮起了刺目的光!
太鼓钟贞宗被这道光惊醒,他整个人沐浴在光芒之中,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轻叹“找到了。”
随后,他被这道光托举着上升。
一直到,这道光的源头,刹那间,光芒大作。
太鼓钟贞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涌入眼帘的,是那抹蓝色的人影。
“你是……”太久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若不细听,很容易忽略。
然而那个人却低头,如同茫茫星河般璀璨的眼睛便印入了他的脑海中,永生不忘。
“小贞!”“贞!”三个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人却走开了,太鼓钟贞宗想叫住他,视线便被突然闯入的三个人占据。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烛台切光忠喜极而泣,鹤丸国永兴奋的拍拍一旁悄然流泪的大俱利伽罗,“小贞,你这一觉睡得真久!”
这个人的样子……太鼓钟贞宗眯了眯眼睛,记忆开始复苏,他低声唤道:“小光?”
“是我!!”烛台切光忠激动的点头,泪水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水迹,看上去有点滑稽。
“鹤桑,小伽罗……”太鼓钟贞宗接连叫出鹤丸国永和大俱利伽罗,三个大男人挤在床前,一个接一个的说话。
凌霄走到米宓面前,米宓忙问他:“凌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凌霄神色有些微妙的颓意,但这并不是因为从黑暗中拉回太鼓钟贞宗,他只是,想到了久远之前的记忆。
……太玄主人陨落后,与凌霄神剑的契约强制性的破碎,受到重创的凌霄神剑跌落云端,坠入深海……
海洋深处,那永恒的平静与那片黑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凌霄很快回神,他露出笑容,“大人,我无事,不用担心。”
米宓一丝不苟的打量着凌霄,没有看出不妥,心里那股子预感也消失了。
两次预警,两次都莫名奇妙的消失,这让米宓更为不安,她眉头紧锁,连烛台切光忠朝她告退也没空搭理。
凌霄察觉米宓走神,他淡定的对烛台切光忠点头示意:“你们兄弟久别重逢的心情我能理解,主人回神后我会跟她说的。”
烛台切光忠道了谢,鹤丸国永与大俱利伽罗架起太鼓钟贞宗,与凌霄擦肩而过。
“我和小伽罗会来履行契约的。”鹤丸国永背对着凌霄,大俱利伽罗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大人的。”凌霄点点头。
鹤丸国永还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大俱利伽罗瞥了他一眼,低声提醒太鼓钟贞宗小心台阶。
四个人离开了很久,米宓才舒展眉头,一看屋里只剩他们两个加上一旁安静吃瓜的狐之助,下意识的询问:“他们四个呢?”
“他们已经回去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