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宗士将能寻到的所有妖怪屠戮一空,不管善恶统统杀光,杀得一身黑袍溅满妖血,妖怪们临死前的怨念缠绕在他身上,使得妖血不退,凡是靠近他的,都会受伤。
本来这种诅咒对现在的他来说,轻易就能消除掉,可是后来他想了想,没有除去怨念,而是借此来避开三条宗近,避开三条曦。
或许,我不应该去找他们,我应该从一开始就离他们远远的。
三条宗士心中生出了这般堪称懦弱的想法,他深知懦弱,却头一次选择了逃避。
将凌霄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送出去后,三条宗士的心中空空荡荡的,就好像缺了一大块。
他不知道把那颗珠子给三条曦是对是错,但是他知道,以目前的情况,他与三条宗近都帮不了三条曦恢复身体,那颗紫珠有凝神的功效,给了三条曦,起码能减少他受的痛苦。
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是……
凌霄唯一留下的东西,没了啊……
三条曦不是凌霄,那是凌霄唯一的遗物,是他多年来思念的寄托之物,承载了他所有的悔与爱,看到它,三条宗士仿佛就能再看见凌霄一般。
世界太过无情,凌霄去后,所有人关于凌霄的记忆都在一点点的褪色,消失,没人记得凌霄究竟是什么模样。就算是三条宗近,他对凌霄的样子也记不清了,凌霄的身影在他心中越来越模糊。
而三条宗士握着那颗珠子,还能回忆起凌霄的笑容是什么样子,悲伤是什么样,生气发怒又是什么样子……
失去它,三条宗士也要将凌霄忘了,再也记不起来了啊……
黑暗中,三条宗士流下眼泪,他身上妖怪们的诅咒因为他落泪而沸腾开来,被三条宗近打散,彻底消失。
这片黑暗也沉寂下来,半点声音也无。
先不说三条曦提前回到本丸,本丸有多么鸡飞狗跳,压切长谷部又有多么的激动与生气,都只能压下,因为三条曦睡着了。
柔和的光芒在他们踏出通道后消失不见,似乎它的使命就是护三条曦走出通道而已。
孤剑带三条曦进入早已准备好的卧室休息,药研藤四郎要去忙着安装仪器与药物,而无所事事的三日月宗近,则被压切长谷部拉到一旁好生询问了一般。
“三日月殿下,之前出了什么事?主公的身体有什么异常?我回来前主公不是好好的吗?”压切长谷部宛若连珠炮一样发出疑问。
三日月宗近哈哈笑着,神色倒是很稳重:“现在没事了,主人好好的。”
压切长谷部狐疑的盯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如果真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们现在应该还留在时之政府里。”
“你说的也对。”压切长谷部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三日月宗近见状宽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长谷部,主人的身体你暂且放心,接下来时之政府还会来人,就要靠你了。”
“事关主人,不弄清楚我怎么可能放心?!”
“然而正当前的,是主人的利益啊。”三日月宗近循循善诱,“你可是本丸的总管,没人比你更清楚本丸里的事务。如今主人无力管理这些琐事,还需要你与时之政府打交道,为主人争取更多更好的条件啊。”
“别的不说,光是主人身体所需的药物与仪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本丸里的财政可还足够?”
“主公!既然是主公需要,那我长谷部必然要为主公奉上最好的一切!”压切长谷部深切感受到了主公的需求,他被三日月宗近激起了斗志。
“三日月殿下,这里暂时交给您了,我先走一步!”压切长谷部撸了撸袖子,背后仿佛冒着熊熊烈火,气势汹汹的大踏步离开了。
三日月宗近望着他的背影,欣慰的笑了。
“三日月殿下,您对长谷部这样说,真的好吗?”身后传来药研藤四郎略带无力的声音,“因为大将父亲的缘故,大将的医疗费用全都由时之政府包了,我们没出钱啊。”
三日月宗近微笑道:“药研,你也说了,是因为主人父亲的缘故啊。”
他回过头来,笑得天地失色:“我们身为主人的刀剑,自然要对主人表表心意。”
归根究底,最后还不是要靠大将父亲的面子?药研藤四郎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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