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灰。
他想不明白启言为什麽要骗自己,而且是以这种牺牲自己一生的极端办法,难道只是为逼自己离开吗,他不能理解。
“你有没有想过启言为什麽离开你?”
因为自己任性,爱生病,爱撒娇,爱发脾气……
夏讯一样一样细数自己的缺点,越想眉头皱得越紧,额前不禁鼓起一个小山包,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全世界的难题都叫他碰上了,并陷入深深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可是按欧驿寒的说法,原因应该不只这麽简单,这些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清楚,而且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慢慢改变,只是太在乎启言,在乎到忽略了所有一切,一味跟对方索要同样的感情回报。
啊!好烦!
夏讯抓抓头发,将自己扔进床里,盯著天花板苦思冥想。
欧驿寒那个家夥,说话只说一半,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猜,真是可恶!
正在心中暗骂著,突然一阵敲门声。
“小讯,你在里面吗?”卫程卓站在门外小心翼翼问著。
“有什麽事吗?”夏讯从床上坐起来,隔著门喊道。
“我有件想跟你商量一下,能进来吗?”
夏讯起身将门打开,卫程卓进来後见他脸色还算平和,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才放下一半的心来。
“到底是什麽事?”夏讯首先打破沈默。
“就是我有家里有些事,刚才打电话让我回去,”卫程卓边说边挠头,好像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想麻烦你帮我看著这里。”
“要去多久?”
“不知道,大概暑假都回不来了。”
听他说要这麽长时间,夏讯不禁担心,“家里出什麽事了吗?”
“没什麽大不了的,可能是他们想我了。”卫程卓笑笑,年轻帅气的脸庞耀眼明亮,只是眼底的一丝忧郁让人心疼。
夏讯看著他,张口欲言又止,最後点了点头。
“谢谢你。”卫程卓真诚地说道。
该说的话说完,他垂手立著,略显局促,似乎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睡眠25
“那个……”夏讯耐不住气氛的尴尬,嗫嚅著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麽好。
“小讯。”卫程卓打断他,“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你把我那天说的话都忘了吧!”
夏讯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麽,那天自己拒绝了他的告白,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到底是伤了他的心吧?
“当时也不知是怎麽了,鬼使神差地向你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如果实在忘不了,那就当成玩笑吧。”
“为什麽?”任何人都不愿将自己的心意当成玩笑,卫程卓居然这样要求,夏讯既吃惊又意外。
那天他跟自己告白时,态度认真得吓人,他不认为那是没有经过考虑才说出来的,而且在遭到拒绝时那种伤心难过的样子也不是随便装装就能做到的。
“我只想让你轻松些。”
说完这句话,卫程卓深呼一口气,好像终於卸下了压在心头上的沈重包袱,整个人又恢复到初认识时给人的印象。
喜欢而得不到,也许并不是件坏事,至少友情要比爱情来得长久、稳固,以另一种方式陪伴在身边,也算稍稍补偿他受伤的心。
抱著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卫程卓离开夏讯的房间。
“傻瓜。”
半晌之後,一声叹息响起,夏讯眼睛微酸,慢慢领会对方的宽容与体贴,心内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从卫程卓身上影射出的是司启言的感情,同样的宽容与体贴,同样的不动声色与善解人意,唯一的不同就是浓烈程度。
他爱的是司启言,如痴如狂,一味地向对方输入任性的感情,却从没有做到宽容与体贴,想一想对方是否感到沈重,如此幼稚的爱法,就算口上再怎麽说喜欢,也显得苍白无力。
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方法,束缚并不能留住一个人,启言的离去都是他一手造成,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相通了这一切,夏讯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见到司启言,却硬是忍住冲动。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又会回到以前那样,要冷静思考,梁慧芬那个女人还在,虽然启言不是真的喜欢她,但也不能大意。
可是内心的渴望无论怎样压抑也不管用,扑通扑通的心跳剧烈地快要蹦出胸腔,好像发烧一样红著脸,最後实在忍不住,他抓起手机熟练地按出一组号码,却迟迟不敢拔出。
司启言身著正式的藏青色礼服西装,立体的剪裁设计将他高大的身材衬托得更为修长,再配上冷俊的五官,浑身上下都透著成熟男人才有的致命性感,让人一眼望去就被轻易捕获。
梁慧芬迷著地看著他,油然而生的骄傲让她即使滴酒未沾也感觉醉熏熏的,而这个出色的男人即将属於自己,这怎麽能不叫她高兴?
“你真帅。”她忍不住赞美一句,画著精致妆容的脸庞红霞飞上。
司启言微微一笑,装作整理领带避开她火热的眼神。
“连句谢谢也不会说吗?”梁慧芬促狭道,转过他的身体,亲手为他打起领带来。
“谢谢。”司启言顺著她淡淡地说道。
梁慧芬白他一眼,“你真是个木头!”手上的动作却熟练而迅速,“好了,去照照镜子看看怎麽样?”
木然地看著镜中的一男一女,司启言微微愣起了神。
夏讯也曾为自己打过领带,每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