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手段?”颜珋面现凝色。
“对。”
孔宣又向镜中注入一道法力,光芒中现出百尊金身法相。法相均为教中j-i,ng英所化,位阶上升,环形趺坐,手捏法诀,口中吟诵法经。
伴着诵经声,一页又一页佛像凭空显现,接连破碎。碎片化作点点光影,汇拢到高悬于明台的佛灯之上。
灯中跃起火焰,赤、橙、金三色交汇,将搜集的气运逐步淬炼,转化为千余朵金莲,飞向守候许久的教徒。
这样的方式需耗费相当多的j-i,ng力和法力,有十二品金莲镇教时,除非万不得已或是情况紧急,极少被教中采用。
孔宣离开教中时,本就存有防备之心,提前做出安排。这些高坐诵经之人均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再是秘密。
“夺取人族气运本就有违天和。接引准提被镇不周山下,教中出现不同声音,有幡然悔悟欲重新立教正身者,也有不思悔改,迷不知归,怙恶不悛之徒。”
孔宣面带冷笑,看着光中浮现的一切,看着教众手捧金莲,俯身拜谢,满脸激动的场景,眼中讽意更深。
“这数万年来,对教主所行之事,凡知情者均心照不宣,从不曾想过停手。如今接引准提出事,仍有半数执迷不悟,一边巧言令色,意图蒙混过关,一边继续盗取气运,没有半丝悔改之意。”
“此番我孤身前来天庭,一是教中众人推诿,主动出面;二则,实是不愿同这般贪婪之辈为伍,欲早做抽身,以防因果回转,万劫不复。”
听到孔宣的解释,颜珋始终面带微笑,眸光深不可测,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面对这样的蜃龙,孔宣有些拿不准,到底能不能说服对方,实现自己的计划。
“此事可曾道于他人?”颜珋终于开口。
“尚未。”孔宣摇头,继续道,“我打算先见接引准提,看他二人是否留有后手。”
“怎么说?”颜珋挑眉。
两人已经被镇压在不周山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神君,他二人已然成圣。”孔宣正色道,“自鸿蒙以来,天地间圣人有几?”
得孔宣提醒,颜珋脑中灵光闪过,当即蹙眉。
“他二人来自西方净土,听道鸿钧,在东方建立教派,一路顺风顺水。以他二人性格行事,除鸿钧赐下法宝,焉知没有其他保命之物?”孔宣继续道。
“所以你要见他们?没有其他原因?”
“当然有。”孔宣承认得十分痛快,“当年我是一时大意,才败于准提之手,寻机自要讨还。这些年身在西方教,被处处压制,又看不惯其所行,早思脱身之策。此番他二人自投罗网,陷于天庭之手,机会送到眼前,我岂能轻易错过。”
这样的解释的确说得过去。
颜珋沉吟片刻,联系孔宣给出的情报,对如何处理西方教有了新的想法。
收拾是肯定要收拾,不过大举发兵之前,可以先做分化,令其内部生乱。
毕竟这个教派跟脚不同其他,万一有掌握夺取气运之法的教众跑回西方净土,难保他日不会死灰复燃。
除恶务尽。
凡参与其中,不能放跑一人。
倘若不能斩草除根,人间乱象必会日渐增多,如孙丹及其两子的悲剧也会不断发生。日复一日,累积到一定程度,非但地府疲于应付,难保会生出何等祸患。
逢人族大兴之世,天庭、地府均不能同其割裂,言是息息相关亦不为过,必须慎之又慎。
西方教情况特殊,根源不属于东方,祸害起来自然没有顾忌。
颜珋和孔宣对视一眼,都十分清楚,西方教中为何有一批人有恃无恐,面临天庭大兵压境的可能,仍不愿意收手。
“修成金身法相,虽不及圣人,却非能轻易殒命。”孔宣叹息一声,神情中闪过一抹晦暗。
哪怕天兵天将打上门,教众一哄而散,这些人只要不死,换个地方照样东山再起,凭借盗来的气运再次壮大教派。
颜珋向孔宣提议,让他马上去见三清,将事情如实说明,不要隐瞒一星半点。
“此事关乎天庭,告于三清之后,需得禀报天帝。”颜珋正色道,“祖龙处我自会上禀。”
孔宣颔首,当即同颜珋分开,前往拜会老君。
两人分头行事,孔宣处不必提,颜珋见到祖龙,道明前因后果,祖龙采纳他的提议,决定先分化再打。
内部有人送信,也好一锅端,免得出现漏网之鱼。
在此期间,为免凡界生变,颜珋决定下界搜集西方教盗取气运的媒介,找到立即销毁,不予留存。
“庚辰,你和小六一起去。”祖龙道。
“是!”
庚辰领命,和颜珋一同去往凡界。
离开之前,颜珋特意找来三名仙侍,劳烦他们照看被留下的红蛟。
仙侍收下颜珋给出的灵果和灵药,无不喜笑颜开,满口答应。
红蛟很想一起去,无奈她泡在灵池这些时日,隐隐有突破迹象,实在不能离开,只能目送颜珋和庚辰的背影,突生被自家大人丢下的委屈感。
实在忍不住,索性沉到池子底下专心修炼。等她由蛟化龙,自是能追随颜珋,想去哪里去哪里,不会被修为所困。
与此同时,被带回狐狸洞的白尾也在刻苦修炼。然而比起红蛟,修行速度自不能同日而语。想要实现心中宏愿,必须加倍努力。
白尾的努力也带动六尾,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