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歌手倒是很有演出经验,立刻道:“大家先坐好,不要急,我们等人看看灯光出了什么问题,坐下来我们一起先唱完这首歌好吗?”
原本有点s-ao动的人群闻声都安静了下来,好好的晚会,突然灯泡坏了还真是不美。
于是一边有人紧急修理,另一边女歌手继续唱歌,虽说音响还有电,但为了修灯一起关了。是有个大叔递上来一个可以放歌的充电式话筒,这是他平时和小伙伴们在广场k歌用的。
女歌手本来想清唱,一看这个,哭笑不得,好吧,音质虽然差了点,但这里的音响本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于是女歌手继续用自带伴奏的话筒唱歌,还得重头唱起,而下面坐着的大家则在黑暗中听歌。何主任已经招呼人去搬梯子,准备修灯泡了。
漆黑的环境中,当女歌手唱到什么抚摸家里的宝贝孩子,好几只手默默伸向了邵静静。
邵静静:“………………谁摸我!”
这歌传唱度也挺高,有个全国通用的小学生梗,一唱到这句,大家就一脸慈祥地去摸自己“孩子”。
邵静静没想到他们诊所的人这么幼稚,居然来摸他,而且还不止一只手!
“谁,是谁!”邵静静低吼,两只手乍着,准备待会儿还有人摸自己,就拍上去。
周锦渊偷笑,他刚刚趁机摸了一下邵静静的脑袋。
笑闹过后,周锦渊再看看周围的黑漆漆,忽然心生感慨,握住了容细雪的手,“唉,都是我不好,大过节的你还看不到。”
容细雪却是低笑一声,“说好的在病人面前不能露出低落的情绪呢?万一我被你影响了。”
“呃。”周锦渊尴尬地道,“一时忘了。”
他着实是触景生情,有点失落了。
容细雪反手把周锦渊又握紧了一些,“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他的心情也算几经变幻,从惊喜、隐忧,到后来的期待,急迫,再到现在,迟迟不好,让他不愿意表现得太想恢复了,否则给哥哥的压力太大了。
人难自知,容细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恢复进度还这样慢,明明他心里的确转为欢欣了啊。
周锦渊想的也差不多,“唉,行吧,我都要怀疑这是老天对我的考验了。是什么瓶颈吗?能不能突破这一关?”
这可真是迄今为止最困扰他的医案了,不是最重的,但的确是最莫名的。
此时台上的女歌手已唱到后半段,周锦渊心神已经因为黑暗转到了容细雪的病情上,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热听到一句歌词,什么亲吻熟睡的爱人之类的,紧接着摸孩子脑袋那一句。
他恍惚间想到,自己好像还没亲过小雪,于是十分随便地转过头,一手摸了一下邵静静的后脑勺,又飞速在容细雪嘴上亲了一口。
邵静静:“……谁,谁谁!谁又摸我!”
他两只手没护着后脑勺,又中招了,一时气急。
在邵静静鬼喊鬼叫的声音中,容细雪则是呆了一瞬,不敢置信地侧过头,“看”着周锦渊,因为在黑暗里,谁也没看到,谁也没有反应,他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了。
周锦渊又轻又快,来时虽然能察觉,但容细雪万万想不到落点是自己的嘴唇,毕竟在他努力了好几次之后,也没得偿所愿,他又不好太直白。没想到,反倒是周锦渊直白地给了他一个惊吓。
“……哥哥。”容细雪有些窘迫。
周锦渊:“嗯?”
容细雪咬耳朵:“能不能,再亲一下?”
周锦渊:“……”
他刚刚是随意而自然地来了一下,甚至有点开玩笑逗弄的意思,应了刚才的景。容细雪这么郑重一要求,黑暗里周锦渊的脸就也有些发烧了。
“呃……这个……”周锦渊故作镇定地道,“每天是有配额的,今天的用掉了。”
这话一说完,他就自觉说错了。
果然,容细雪已飞快地道:“那我前些天的配额都没用过,申请补上。”
此时天时地利,也无人窥见,容细雪摸索着把吻印在了周锦渊唇角,因为看不见,不太准确,因此他想了想说:“这只能算半个。”
周锦渊:“……”
……
半个半个算,这得要多久,反正一首歌唱完,都有人开始修灯了,梁月称才施施然道:“好像半晌没听到周医生说话了。”
周锦渊:“……”
梁月称:“啧,小容同学好像也一直没吭声。”
周锦渊:“……”
周锦渊尴尬地道:“我是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待会儿明星们的车还怎么离开这里啊,恐怕寸步难行吧。”
“这个简单,走几步,我用直升机送他们。”梁月称果然被转移心神,开始计算起自己又可以花多少钱了。
容瘦云则转过头,小声对容细雪说:“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说!算个好哥哥吧?”
搞得谁没练过武一样,他听力也是不错的好吗?以为黑灯瞎火就没人知道了?谈恋爱的人真可笑。
容细雪:“……”
以后不能在这种场合这样了。周锦渊和容细雪不约而同地想,表面还要镇定自若地呼吁大家:“听歌,听歌,嗨起来。”
晚会已接近尾声,社区老人们唱着略有些跑调的歌,为了明星们而来的年轻人也不知是颇有感触,还是上头了,在屋外挥舞着荧光ba-ng跟唱,给老人打call。
这些老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全都笑得见牙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