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笔随时记录医案的祝青立刻答道:“可用六味地黄汤加减!”
“不错。”周锦渊鼓励地看他一眼,“如何加减?”
祝青咽了口唾液,细细斟酌,“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茯苓,牡丹皮,枸杞子、百合,龙眼r-uo,大枣。”
六味地黄汤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方剂了,即使不通中医药估计也听过,原方应该是熟地、山药、山茱萸、茯苓、丹皮和泽泻这六味药。以肾、肝、脾三y-in并补,侧重在补肾y-in。
祝青加减之后,又更对他姑姑的病证。
周锦渊听得开心,觉得祝青挺有天分的,“好,好,剂量呢?”
祝青眼睛睁大一点,观察周锦渊的神色,“熟地十五克,余者十二克……是不是重了?”
“是重了一点,各十克即可。”周锦渊说道。
他现在日常开药的路子都比较轻灵,经常一味药只用几克。祝青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问他是不是重了,他自己其实还在原方基础上减了不少,没想到周锦渊还是嫌重。
接下来周锦渊还要配合给祝姑姑针刺,他带了毫针,根据黄褐斑部位不同取x-ue,因为是肝肾y-in虚,所以还加上了三y-in交、太溪、关元等x-ue。
摄影师看周锦渊施针,咕咚咽口水。
不是,这个手……未免太好看了吧。
他特喜欢好看的手,每次拍人时,都喜欢给手部特写。玩儿摄影以来也拍了不少,但真是鲜少看到周锦渊这样漂亮的手,配合他的穿着和捻针的姿势,更是让摄影师忍不住狂按快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流口水的同时也觉得有目光刺刺地落在自己身上……应该是错觉吧?
“用补法,留针二十分钟。连续针刺十天为一个疗程,之后的几次,就由祝青来给你姑姑针刺吧。”周锦渊对祝青难掩欣赏,将注意之处细细教给他。
嚓嚓嚓。摄影师猫在一旁狂拍。
待到治疗完毕,摄影师还意犹未尽,“再扎会儿呗?”
“还扎谁啊?”祝姑姑嚷道,虽然用的是毫针,周锦渊下手又比较轻,不是特别痛,但总归有些x-ue位在头面,光看着就挺吓人。
“哈哈,扎祝青,我是说,要不再扎扎祝青。”摄影师干笑道,“我看祝青就有点肾虚的意思嘛。”
不能随便说人肾虚啊,祝青立刻iu袖子了,“少胡说八道了,我是手脚无力了,还是尿频尿急啊。”
周锦渊沉吟道:“尿频尿急不知道,但是刚才爬山的时候好像是手脚无力啊。”
祝青:“……”
“那你们几个互相诊脉看看啊。”周锦渊提议道,他站在旁边看就是了,刚才讲了那么多话也累了,坐下来。
容细雪不急不慢把茶水推到他手边,这是刚才就倒好晾凉了的。
“谢谢。”周锦渊没看他那边,就知道一般,随手端起一口喝尽了。
那边的学生看到,心中狂喊,你们又秀。
有人忍不住问道:“周老师,过几天容神他们那边,不是要去野外实训么,你去不去啊?”
“野外实训?我怎么不知道,去采药吗?”周锦渊撑着下巴问道。他手往下巴上一搁,脸颊的r-uo就挤得嘟起来一点,对面几个学生立刻被可爱到了。
周锦渊很快觉察到这样不够威严,放下手正襟危坐,重新问道:“咳,是去野外采药吗?”
“对啊,学这个总得去几次的,一趟走下来也要一周半个月吧,到县里。”有知道情况的答道。纸上得来终觉浅,他们学中药的,都会有野外实训项目。
中医大办学这么多年,本市的采药点都摸得清清楚楚了,每年换着地方采集。带回来的草药还会制成标本,作为永久性资料。
“老师,你会不会申请入队呀?”
一般带队采药的,除了经验丰富的专家,随队教师多数还是年轻力壮的为主,毕竟野外实训累,还可能遇到各种突发情况,上了年纪的老师体力也支持不了。
周锦渊虽然不是药学院的,但他本来也不是全职老师,他们琢磨着,要是周锦渊去申请,应该入队也不难吧。
“不行,”周锦渊下意识到道,“我还要去医院。”
他说完才看了容细雪一眼。只是不陪同容细雪一起去罢了,以前为了治病还有更困难的时候呢,但也不知怎么,这次有点微妙,应该是容细雪太黏人了!
“也是啊,老师正职在医院的。”大家遗憾地想起来。
“其实……”容细雪此时才慢吞吞地道,“我是打算申请不参与实训的。”
周锦渊一想也明白他的意思了,野外采集他又没少干,再参加学校的意义不大,没什么提升,甚至会觉得有点浪费时间。难怪都没和自己提起,原来压根就不想去。
“还是不行。”周锦渊想想道,“这也是集体活动,不能太脱离群众了,跟同学们打好关系,培养团结协作的j-i,ng神!”
容细雪在有人和周锦渊说到采药实训时,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平静地接受了,“好的。”
周锦渊还打算趁机教育一下,没想到他开口就应下,瞬间郁闷了。
不但如此,容细雪还要把了把他的手腕,说道:“我去实训时,你在家要按时吃饭,不能忙起来就忘了,我让邵静静和同学每天提醒你。还有,我买了些银耳放在厨房第二格柜子里,你记得——”
周锦渊嘴角一抽……不但没教育成功,还被教育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