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元帝下令停止了这近乎单方面的屠杀,告知他们丢下武器做俘虏的话还可活命,否则立刻血溅五步。
众人已经打斗多时,身心都已疲累,太子也已被重伤,望见周围全是敌军,顿时没了心思反抗,一人率先丢下武器后,就都相继弃械投降了。
将这批人俘虏后,禇炤易下了马,踱步走到依靠着马车坐在地上的南鸿雁身前。
他虽避过了要害,但那啸鸣矢还是穿透了男人的侧腹,鲜血流了一地,那张阴柔鬼魅的脸此时也苍白没有血色。
禇炤易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令人把马车中的南蛮帝也赶下来。
谁知从上面走出来的人确实穿着龙袍不错,可却是个尖嘴猴腮一脸猥琐之相的男人,他战战兢兢的跪倒在褚炤易面前一个劲的告饶,说自己可不是南蛮帝,只是个替身。
禇炤易见过南蛮帝,那张脸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此时见了这人,英挺的眉宇顿时皱了起来。
这时坐在地上的南鸿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那得意的神情,瞬间,禇炤易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被他误导了。
南鸿雁笑的张狂,可大笑牵动了腹部的伤口,没笑几声他便没了后劲,捂着伤口哆嗦不止,但还是逞强的瞪视着禇炤易。
“呵呵,上当了吧,父王他根本没出城!皇宫内的寝宫地下有通往城外的密道,是在父王继承皇位前就已经存在的,那个该死的太监也不知道!哈哈哈,现在,父王应该已经在赶往朔月城的路上了!等我南蛮重整兵力,你们大炤就等着被血洗吧!”
禇炤易听闻此事却并未太大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人。
南鸿雁见他无动于衷,一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的自在模样,心下不禁有些恼火,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猥亵一笑说道:
“对了,那个你疼爱的铁狮将军怎么样了?估计是没死吧,不过眼瞎了以后也难再有什么作为了吧,唉,可惜啊,本来还想看看他一个男人是怎么在人身下承欢,只可惜那烈祀……”
没等他说完,禇炤易一个抢步上前,屈膝蹲到了南鸿雁身侧,突来的动作不止南鸿雁一惊,徐苍破和双子护卫都是心下一紧。
“急了?”
双目中闪烁着诡异的兴奋,可是他并没有看到禇炤易的眼,而是被一阵猛烈的疼痛刺激的面目扭曲。
禇炤易毫无预兆的将插在他后腰上的啸鸣矢一口气拔了出来,撕裂了皮肉,拉出一道血线,南鸿雁痛的啊的一声惨叫,伤口被撕裂许多,顿时血流更快,如此下去,他会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撑不下去。
“你、你……”
捂着伤口,南鸿雁满头大汗的死瞪着禇炤易,却见后者眼中闪烁着的森冷寒意,那种阴沉,竟也让他心底泛寒。
“青衣,给他止血,用凝滞玉露抹好伤口……弄好了再捆上,顺便把他那张嘴堵严实了。”
禇炤易如此吩咐着,被叫到名字的肖青衣却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的皇帝师兄……
就连南鸿雁都一时有些呆愣的看着他,不解他为何不立刻杀了他。
直到禇炤易又补充了句,肖青衣才乐呵呵笑嘻嘻的跳下马,用上好的外伤药给南鸿雁包扎起来。
褚炤易说的是:
“他不可以死在这里,好好养着他,夺下凤鸣后,我要亲手一刀刀将他凌迟了!”
周围一圈人听了,无不心惊不已,大炤律法中,凌迟是最为严酷的刑法,行刑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刀刀一片片的将人身上的肉割下,共一百二十刀,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被施以此等极刑。
褚炤易虽不像先帝炤和那样仁爱,但对此等惨无人道的酷刑也甚是不喜,每个被判凌迟之人都会得到他的亲自核查审批,此时他突然说出要将南鸿雁活剐了的话,自然让很多人意外。
但双子护卫对南鸿雁却没有丝毫同情,在他们看过铁狮麒将军的伤势之后,如果换做他们,他们恐怕会更加疯狂的报复。
将南鸿雁的嘴塞上,对上他惊恐的视线,肖青衣邪恶一笑拍拍他的脸颊侧过头对着他耳朵低声喃语:“南蛮太子爷,您就祈祷在行刑中能早点断气吧……”
说完之后刚想起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喜滋滋的说了句:“哦,对了,刚才你说南蛮帝通过密道去往朔月城了是吗?呵呵,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呢,鸮可不止一人哦,那条密道我们皇上已经早就知道了,留在皇城内搜查的朱雀将军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抓到他了吧……”
瞪着无邪的大眼,状似天真的思考着,手指还稚气的戳着自己的面颊一副琢磨什么的模样。假装不查南鸿雁在听到他的话后露出惊愕无比的表情。
“啊,有了有了!”就在南鸿雁脑中呈现一片大混乱的当头,肖青衣眼尖的看到了正南方一道冲天而起的红sè_láng烟,他拍手道:“不愧是程将军!嘻嘻,这下,太子爷,你们爷俩可以做伴了……”
丝毫不将南鸿雁那已经面无人色的模样放在眼里,肖青衣转身朝弟弟肖素衣走去,却见后者很不赞同的看着他。
“师兄……唔,皇上都说过这件事是机密不准对别人说……”他责备着肖青衣的同时偷眼望向已经翻身上马的褚炤易,却见男人像是没听到似的连眼都没侧一下,似是并不当回事。
既然他们已经抓住了南鸿雁,程天远那边也没落空,那这个禁令也算自动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