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嗯……”

……

南飞到底还是没走。

“我说了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了……”南飞坐在林东家沙发上说。

“我也说了你该去哪去哪，别在我面前晃悠就行！”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不爽？我也不爽，你可以不管不顾我却不能，你可以恨所有人包括我，那我呢？我该恨谁？你起码还享受了十几年的父爱，可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完整的家，没有爸爸……”南飞激动的说。

“所以我还给你了，你的家你的……爸，那你就应该去享受你那个完整的家带给你的快乐，而不是在这里拉着一个外人……”

“外人？”南飞打断他的话，“至始至终只有你把自己当外人，不是我们把你往外推而是你自己从心里就不想承认我们是你的家人……”

“我知道你没办法接受我和我妈的存在，这个我不想跟你道歉，因为这不是我的错，我唯一觉得对不起你的是当初你离开时我没有拦着你……我来找你也不是想向你证明什么，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个哥哥挺好……”南飞点了根烟然后递给南方。

南方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对于南飞的感觉很奇怪，他并没有恨，但要说感情也是没有的，毕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一起生活过，更多的是对老爸的怨恨，恨他跟妈妈结了婚却还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恨他在妈妈去世没多久就把别的女人接回了他们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家……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变成家里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真的，如果说对你们有恨那也只是刚出来的那两年，对于一个十七八的孩子来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一口气而已，现在恨对我来说太过沉重也太过奢侈，这里有我喜欢的朋友，喜欢的工作，也有……想拥有的只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不想回去不是因为你们，而是我放不下现在的生活……”南方说完，深深地吐了口气。

“我明白，我也不是想让你离开这儿，就是想你回家去看看……爸，他……这些年过的并不好！”南飞说。

“……”南方皱了皱眉。

“他毕竟还是咱们的爸，现在也老了，在我没出现的前十几年你们不还是挺好的吗？为什么现在你能狠下心十年不去看他？”南飞问。

“……”南方看着手里的烟没说话。

“谁说他狠心的？”林东从房间里走出来，“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然后指着南方说，“你是不是傻，没长嘴吗你？”

“这事跟你没关系……”南方说。

“谁说跟我没关系的？你要承认你跟我没关系我就闭嘴……”林东说。

南方看着他没说话。

“就你哥……南方，这几年每年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你知道他都去哪了吗？”林东看着南飞说，“他回去祭拜他妈，然后就偷偷的在你家附近潜伏，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开开心心……你还想让他怎么样？”

“……”南飞愣住了，他没想到会这样。“哥……”

“就像你说的我始终都姓南，不过我也有我的骄傲，我没法原谅他对我妈的背叛对我们家的背叛，你说我矫情也好，说我娘们儿也好，但是我这人还就是有情感洁癖了，容不得背叛……”南方说。

“……”南飞靠回沙发，叹了口气。

“你再给他点时间，在外面浪了小十年，哪那么容易悬崖勒马！”林东拍了拍南飞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急着走，多住两天……”

话已经说开，虽然没把人带回去，但起码看到了希望，知道了南方并不是真的打算老死不相往来，那就交给时间吧，也许有一天南方会笑着打开家里的大门，而且那天并不会太远。

订了最近的航班，分别前南飞强迫南方来了个拥抱，“我回去后会每天给你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你要是不接或者不回，我就直接过来揍你一顿……还有，咱家公司你已经甩包太久了，就累我一个傻小子呢，等你回去了我得好好休息休息。”

“靠……”南方推开他，把脸转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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