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平安回来,真的是太好了。”烛台切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欢迎回来,鹤先生。”
“嗯,我回来了。”
无论是白色的头发,还是那白色的眼睫,都映衬着那双眼眸亮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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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好慢啊。”乱百无聊赖地将手撑住下巴,另一手抚摸着匍匐在自己大腿上小老虎。
三日月慢悠悠地将滚开的沸水冲入茶壶中,盖上盖子。“会不会是鹤的恶作剧吓到主君了。”三日月斜眼瞄了鹤丸一眼,无意地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看似随口一提的无心之语,鹤丸却意外地支支吾吾起来。乍眼一看,他甚至还有些心虚地刻意避开了三日月的视线。
说中了啊。三日月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什么!!鹤丸先生竟然把主君吓哭了?!”
乱大声嚷嚷着,成功引起了正在闲谈的几位的注意力。
“吓哭什么的……确切地说是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不小心吓到他了。”
面对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的锐利视线,鹤丸如坐针毡。明明屁股底下垫的是柔软的蒲团,此刻却如同磐石一样让他坐立难安。
“哈哈哈,不解释一下吗,鹤。”三日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虽说是在笑着,但眼中那抹高悬在夜空中的新月却透出几分肃杀的气息来。
“喂!刚才的对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长谷部手握着磨得锃亮的菜刀,脸上阴云密布。就算视力再怎么差劲,这种距离的话还是能看见那刀刃上沾染着来路不明的血迹。
“请您,好好解释一下。”长谷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刀身所折射的光线下,犹如赤发绿眼的罗刹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长谷部君,有话好好说、咳……别动刀别动刀。”
那个除了主君以外,对自己同僚一向都是以平语称呼的长谷部,此时竟然对自己用了敬语。
……喂喂,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鹤丸讪笑道,然后胆战心惊地将自己的屁股连同下面的蒲团一起往后面挪了挪。
倘若自己真的是一只鹤的话,估计现在全身的羽毛都会因危机的逼近而惊得竖立起来吧。
面对众人的步步紧逼,无处遁形的鹤丸只得坦白。
毕竟,坦白最严重最多也只是落个重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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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碎刀的那一刻来临时,鹤丸就已经认定了自己的一生终将结束于乏味无趣的泥淖中。他既没有感到死亡来临的痛苦和悲伤,也没有对脚下坚实土地的任何留恋。
无喜无悲,风平浪静。
再说,这染了一身赤红、集合着世间一切肮脏事物于一体的衣装,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振翅于碧空的白鹤啊。然而,在缓慢阖上眼睛的前一秒,他看见那双快要燃烧起来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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