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拎着那张高分补考通过卷子，白锋走过去，仔细听，能听到细微的喘息声，没什么规律。

“叶晓，”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小，“我补考过了。”

没有回应。

“我考了95，连我们班主任都不相信。”

依然没有回应。

以往这个厕所里最多的声音是女人的娇喘，白锋不习惯这么安静，更加不喜欢被无视。他知道叶晓都听到了，不明白在这里为什么还是无视他。

周一的时候叶晓破例来这里给他讲补考，那时候也很安静，安静地只有他低沉讲解考卷的声音。他觉得那不是什么声音，那样就很安静，他喜欢那样的声音。可今天这样的沉默却让他感到窒息。

白锋告诉自己要冷静，叶晓一定有什么事儿。他每次来这里抽烟，都是愁眉不展地样子。到了这里该是自由了，却好像总处在矛盾之中。

“叶晓，你怎么了？”试着退了一下门，原来没锁。平时站的很直的人，靠在隔板上，眼睛红红的。

叶晓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什么只是看他的背影我就能□□？白锋想了一个礼拜的问题，看到眼前的人之后就忘了。

他伸手摸他的头，摸他的眉毛，摸他的脸。叶晓没有躲，只是颤抖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隔间门自己关上了，两个人被关进了狭小的空间里。

被引诱了，白锋感觉自己掉进了陷阱，可他并不想跳出来。

“我不行了。”叶晓突然说，嘴唇都在抖。

“到底怎么了？”疯子是个直肠子。

叶晓抬头看他，白锋彻底沦陷进这一汪绝望里。

☆、五

薄荷万宝路并不是穷学生抽得起的，白锋并不喜欢薄荷，可现在却完全沦陷。

他放开叶晓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叶晓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又凑过去亲了亲。想想自己在这里对那些妹子做的事情，白锋想不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温柔。

“你也逃课了。”他受不了这样的沉默。

叶晓没有回答，视线向下看去，伸手去摸。本来就一触即发的事物被摸了一下，疯子倒吸了一口气。

“我帮你。”叶晓蹲下去。

那个下午，白锋如入化境，整个人意识都是模糊的。男人太懂男人的需求，白锋都要眼冒金星了，只好狠狠抓着叶晓的头发，却又舍不得。

“叶晓，别.....”他想让他松口，叶晓却加快频|率。

他不再抓他的头发，只好胡乱的挠着隔板，低吟一声。全都射|进了叶晓的嘴里，白锋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所以叶晓冲出去吐，离开厕所，白锋都来不及反应。

直到学校打了最后一声下课铃，学生都走光了，白锋才慢慢走出那个充满烟味和骚味的厕所。

整个一个周末白锋都是昏昏沉沉的，难得的没有出去鬼混，宅在家里也是发愣。周日晚上突发奇想，跑了好几个地方去找薄荷味的万宝路。抽了一口发现味道并不好，太凉了。

不是这个味道，他想，这不是他身上的味道，这不是他的味道，我想要他的味道。

花光了兜儿里的钱买烟，白锋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四周都是狂欢的人们，香水味烟味在冬日里都格外刺鼻。白锋满脑子都是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还有好闻的薄荷味儿。

就这么想着想着，就看到那个人了。还是那么眉头紧皱着，像是不舒服，厌恶着什么。旁边有人搂着他的肩膀，就这么渐渐走近。

直到肩膀相撞，白锋才终于被拉回了现实。原来那好闻的薄荷味儿不是记忆里的，是真的在眼前。

回身抓住那个肩膀，白锋抬起拳头，想都没想。

这不是叶晓第一次来gay吧了，却是第一次答应419。他很不舒服，因为身边的男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只是需要这样来一次，确认什么，证明什么。可还没走到酒店，有个阴魂不散的人就出现了。

现在，419的对象被当街暴打，叶晓看清了施暴的人，目瞪口呆。

被拉着跑了几条街，叶晓一直被动地跟着。眼看要闯红灯，叶晓赶紧往回拽，两人免于一场事故。

气喘吁吁地在路边歇脚，叶晓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寸头。

“你打他干嘛？”

“他是谁？”叶晓被问住了，他连名字都没问过。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他搂着你！”白锋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瞪更吓人了。

“跟你没关系。”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叶晓扬手拦车。刚有一辆出租车要停，就被白锋给打发走了。

“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第一次听他骂脏话，白锋觉得小腹一紧。

“我还想来一次。”本来叶晓已经把那事儿忘了，没想到白锋会主动提起来。

夜色里，白锋的眼睛被灯光映的五颜六色的。说实话，他沉默的时候，还是叶晓喜欢的类型。

周五那天发生了什么，白锋的记忆太深刻了。很多情绪还没完全释放出来，叶晓就走了。导致他这一个周末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仿佛一低头就能看到叶晓蹲在他身前，就能闻到那淡淡的薄荷香。

刚才闲逛的一路上，也见到不少大冬天露肉的姑娘，还有几个毫不遮掩地朝他抛媚眼儿。白锋个子高，不苟言笑地，脱了校服一点看不出是学生。可从前在厕所和姑娘乐此不疲地啪啪啪的劲头，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看到姑娘胸前白花花的肉居然觉得腻得慌，一点也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