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资源用的紧巴巴,小判也要精打细算的一个掰成两半花,但是本丸的气氛也逐渐开始变得平和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在一次时之政府硬性要求的出阵中,审神者因为久不演习导致错估了自己的战斗力,惨死在检非违使的枪尖下。
畸形的平和被打破,付丧神们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新任审神者到了。
这位审神者非常奇怪,就好像和他们一样对什么事都保持着逆来顺受的消极态度,不主动接触付丧神,也不去做日课,在本丸里几乎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若不是无处不在的充盈而精纯的灵力,他们都几乎要以为本丸里不存在审神者一样了。
但既然同住在一个本丸里,总要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令人意外的是,最先和审神者熟悉起来的的不是他们所猜想的,负责一日三餐的烛台切和歌仙,而是本丸里公认的最不好接近的左文字一家。
据说审神者和他们好像很有共同语言。
再后来是山姥切国广,大典太光世,数珠丸恒次他们,顺序小狐丸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先和审神者熟起来的那一批付丧神都好像属于同一挂。
社交障碍患者。
直到今剑开始偷偷的避开他们去找审神者,直到骨喰藤四郎开始频繁的往中庭跑的时候,直到膝丸开始在髭切面前絮絮叨叨的说审神者好话,直到萤丸和爱染国俊躲在被窝里哭丧着脸:“主殿要是能一直留下来就好啦。”
三日月终于开始接触审神者了。
进度很快,他们几乎包圆了审神者周围的所有空间,审神者的日常生活充满了他们的影子,一开始三日月还需要他们的帮助,但逐渐的,他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一切了。
今剑对此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担忧,就小狐丸所知,他曾经多次劝说三日月不要再继续下去,三日月当然不愿意,于是今剑决定从“帮手”小狐丸入手。
小狐丸很是奇怪,这个新来的有什么好的?看起来又呆又好骗,被三日月哄的团团转硬是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一门心思耗在他那个心思不纯的兄弟身上,旁的人连半个眼神都没分到。
今剑几乎是一桶桶的好话在小狐丸耳朵边上说,说到后来他几乎倒背如流,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意思。
审神者是个好孩子,你们不能再这样骗他了,不然以后迟早自食恶果。
这话让小狐丸越发不屑,一边嗯嗯的在今剑这边点着头,一转眼就又凑到审神者身边,继续着自己每天必做的日常。
逗这个呆呆的小傻子确实挺有意思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小狐丸没有发现,今剑看他的目光越发忧虑,三日月的笑容也开始变得真实,一期一振每天都在挣扎中徘徊,髭切和明石国行似乎也在原本订立的计划中越行越偏。
他身在局中,只能当局者迷。
所以后来发生的一切让小狐丸感到难得的猝不及防,他原本还在计划着怎么让自己去顶替三日月的位置,哥哥嘛,总是要给弟弟分忧,结果不过是短短半天,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
本丸的天变了。
他陷入了意识不明的狂躁中,等他被浑身剧烈的疼痛强行拉回意识之后,才发现自己几乎将三日月打到碎刀。
重伤卧床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泡在修复室里的小狐丸沉进修复液里苦苦思索,才恍然发觉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一切都迟了。
一切都迟了。
黑色的圆球散发出温和的暖意,暖融融的就像阳光,幻灯片似的回忆在空气中扭曲成变形的一缕缕潜入他的梦里,将他的梦境变成华丽却狰狞的浮世绘。
他的额头开始长出锋锐的骨刺,牙齿变得又尖又长,厚厚的骨质层覆盖到全身,业火般的不祥黑色从脚踝缠绕到指尖。他从成为真正付丧神的那一刻开始堕入地狱,饮尽爱人的鲜血,吞吃浸透了□□的蜜糖,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小狐丸开始了他独自一人的流浪,这可和他刚刚诞生时的潇洒独行天差地别,堕落的神明并不受欢迎,他也就只是遵循着本能活着,每天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直到在那缕若有若无的指引下,他破开时空,跟随着一群黑漆漆的怪物来到了一个扭曲的空间。
“你过来,小狐丸。”
就像闪电劈开混沌的黑暗,而荧荧烛火虽不够明亮却足以指引方向,小狐丸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伸长了连指尖都模糊的手,触到了光明。
他在黑夜里踽踽独行,寻觅着看不到的微光,终于等到了黎明到来的那一天。
我后悔了,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全场最佳:今剑。
插的一手好旗,给大佬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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