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真是周到。”高延接过两瓶液体的解酒药,忍不住对杰迪夸赞道。想到今天周卓宇还在他面前,大赞杰迪的敬业态度来着,他简直想要给他加工资。
他们的老板轻易不夸人,杰迪跟在高延身边工作几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老板这么直白地夸他。杰迪有点受宠若惊,挠挠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板,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离开之前,他不忘提醒高延,“这个解酒药越早喝效果越好,有的人是对酒精耐受力差,但有的人却是对酒精严重过敏。周总若真是后者,现在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我们得妥善处理才是。”
杰迪其实更倾向于后者,考虑到周卓宇和他们老板的喝酒时间,不是在短时间喝了过多的酒,就是对酒精严重过敏。不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一醉不醒。
他了解他的这位老板,为人稳重、温和,他是不可能出现狂灌人酒的行为。而且,他今天跟在高延身边一天,看到他老板对周卓宇说话时的神情便敏锐地发现,他家这位万年铁树工作狂老板,终于开花了。他知道高延对周卓宇有意思,所以更加排除了他会灌他酒的可能,而他也不会在有他在的情况下,看着对方喝下很多的酒。
经过以上分析,杰迪觉得周卓宇的体质应该对酒精异常排斥。所以,他这位敬业的、急老板之所急的秘书便上线了,特意帮老板买回了解酒药,可以让老板好好地在爱人面前表现出细致、体贴的一面。
杰迪走后,高延拿着解酒药,再次回到床边。看着周卓宇躺在床上熟睡的样子,高延有点不忍心打扰他。但是想到杰迪刚才对他的提醒,他最终决定还是尽早将解酒药给周卓宇喂下才好。
高延活了三十几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真的喝了三杯酒就彻底醉倒的。他很担心周卓宇会是杰迪说的那种对酒精严重过敏的人,这样的话,他即使折腾他一下,让他少睡一会儿,也好过他出危险。
这样想时,高延拆开了解酒药瓶外面的塑料包装,然后看到瓶身附着一根吸管。高延扯下吸管,扔在一边。凭现在周卓宇的状态,是不可能指望他有行动力将里面的液体吸出来的。
高延干脆将解酒药上面的锡纸封拆掉,随手将他放到了床头柜上。接着,他侧坐在床头,一手伸到周卓宇的脑后将他脑袋稍微抬起,一手去拿放在床头的解酒药瓶。
然而,就在高延快要将解酒药送到周卓宇嘴边的时候,刚才一直很老实的周卓宇却突然扬起胳膊,一下拍掉了那瓶开着封的解酒药。下一秒,高延便看到自己的白色衬衫上,被灰褐色的液体染得斑斑驳驳。那瓶解酒药就这么在周卓宇大手一挥下,全部撒在了他的衬衫前襟,真是一滴也没浪费。
高延看着这一衬衫的斑驳,叹了口气。此刻,怀中的人倒是乖了下来,仰靠在他的肩膀,无辜地睡着。高延扫了一眼床头,幸好杰迪早有准备,多买了一瓶。
高延将手从周卓宇的颈后抽走,然后抬高了他的枕头,才将周卓宇的脑袋轻轻放了上去。接着,他快速地拆开了另外一瓶解酒药。
这一次,为了防止周卓宇再突然乱动。高延脱掉鞋子,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他用左手牢牢地将周卓宇的两条手臂压在身前,右手快速地拿起解酒药,送到他的嘴边。
当高延将解酒药成功倒进周卓宇嘴里时,他感觉自己身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不光是紧张、折腾的,还有刚才撒在身上那一整瓶解酒药,弄得他一身粘腻,整个衣服都沾在了他的身上。
高延从周卓宇的身上移开,然后走下床,重新将周卓宇颈下的枕头摆平,让他平躺下来。将周卓宇的睡眠环境弄妥当后,高延解开一粒粒的衬衫扣子,一边脱掉衬衫,一边走向浴室。
高延在周卓宇的浴室,简单冲了个凉,洗掉了一身的黏腻。从淋浴间出来之后,他从衣柜里找了一件浴袍套上。转身去衣物篮里翻看他脱掉的衣裤,他这时才发现,不光是衬衫,他的西裤大腿根那里,也被洒上了解酒药灰褐色的液体。
高延打电话到前台,想叫一个干洗服务。可前台的服务人员告诉他说,现在他们可以派人去取衣服送到干洗房,但现在时间太晚了,负责干洗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高延要拿到干净的衣服,最早也要等到明早八点,干洗工上班后才可以。
高延忍不住想要好好斥责他们一下,他们设置的这个干洗时间限制不人道。肯定有很多客人跟他一样,在干洗工的非上班时间,想要紧急清洗衣服。但高延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周卓宇,以及穿着睡袍的自己,觉得现在也不是个给他们训话的好时机。
“你们现在过来取吧,明天等干洗工上班,尽早将衣服给我送回来。”高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最初听到前台小姐说,现在已不在提供干洗服务的时间段时,他本来想要给24小时待机的敬业秘书杰迪,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给自己送套衣服的。但高延当下在酒店电话的显示屏上看到,现在已经快要11点了。
杰迪才刚给他送完解酒药离开,今天从早上开车去他家接他到机场开始,一直到晚上送周卓宇回酒店,接送他们去酒馆。他这位秘书,今天可谓被他折腾了一天。想到这里,高延便不忍心再去使唤这位任劳任怨的秘书了。
高延从柜子里找出一条毯子,走向了外厅。虽然周卓宇现在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