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军绿色迷彩服的学生分片聚集在树荫下，喝水聊天, 额上的汗水如流水般从额头滑落下来，衣服上一大团一大团暗色的水迹。

汗水的味道并不好闻，然而习惯后, 也便不觉得有什么了。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时候，顾余晨也未显出半分。倒是莫凡, 见不得对方满脸汗水，直拿自己手上已然温热的毛巾给对方擦拭。

两人坐在最中间的位置，边缘处, 几个女生不见萎靡，一脸兴致勃勃地朝这边打量。开始离得远，女生间的对话并不清晰, 而随着她们慢慢的挪动，离中间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清晰。

原本，莫凡没有探听别人说话的意图。只是，对方频频看过来的眼神，以及拉进的距离，使得他不由分神，侧耳倾听。

对方说的话莫凡都明白，只是，现在就已经有腐女这种生物了？

倒是顾余晨，从未接触过“攻”、“受”这类词，没有联想到自己。直至莫凡的注意力被对方吸引，这才皱眉。

“攻受是什么意思？”

“啊？”莫凡愕然，转而想到这些东西对方并没接触过，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让他怎么解释？说，攻是你，受是我，攻受就是两人恋爱间的上下关系？

“没什么没什么。”莫凡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敷衍过去。

顾余晨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却也不再追问。

晚上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发现她们的对话被对方听到了，女生们都不好意思地冲两人笑笑，交头接耳起来，眼神也不再随意乱飘。

半个小时倏忽而逝，从地上站起来，学生间哀声一片。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摆好队形，每拖延一秒，就多站一分钟军姿！现在开始计时！”

教官严厉的声音传来，休息的学生不敢耽搁，忙匆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未完的军训。只有莫凡，优哉游哉地拿着把小扇子，不时给自己扇扇风。

夏季的室外，微微一动就是一身汗。这般模样，也不知是扇起的暖风带来的凉意多，还是扇动时，产生的热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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