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这一系列动作原是恐惧下的应急反应。等危险解除发觉自己竟拿枪对著齐荣钊。他大惊之下,本就已到强弩之末的身体更加虚弱,周身的痛楚也越发清晰。双手一抖,手里的枪险些滑落。
“你要杀我?安平,你真的要杀我?”
齐荣钊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一把可以瞬间要人性命的凶器。他眼中迷茫沈痛,失去了刻意掩饰的声音,凄凉中带著难以言喻的委屈。那模样,再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暗夜王者,而只是一个被爱人伤透心的可怜虫。
他一步一步向安平逼近,浑然不知自己随时有可能被击中,失魂落魄,茫然地只知重复那一句话,“安平,你真的要杀我?”
安平被逼得退到墙角,手像风中的枯叶一般颤抖著,眼泪湿透了面颊。
泪光里齐荣钊慢慢向他走来,就如十四年前向著被囚禁的他奔跑而来。
那时男人对他伸出手说,“别怕,我带你走。”
男人将他脏污的手紧紧抓在掌心,和暖的温度包裹住他,给他再世为人的力量,搀扶他重新站立起来。
这麽多年过去,他真的好想,好想再握一握,那双温暖的手。
齐荣钊逼到了近前。安平痛哭出声,“对不起,大哥。”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不能陪你到最後。忘了我吧。就当从来没有救过我。
安平手臂动了动。齐荣钊条件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