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忠顺王闻言,哈哈大笑了一声,起身绕过桌案,俯身抬起了余迟的下巴,迫使人眼眸望向他,笑着道:“还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也真聪明!哈哈!以为送女进宫生个皇子,就敢对着本王干?现在落到那个茅坑臭石头手中,倒也是能够剥下一层皮来!”
“多谢王爷夸奖。”余迟眸光流传,笑着:“不过尽奴才的本分罢了。”
“你这眼睛倒是愈发会勾人了。”忠顺王感觉心里瞬间腾出一股火气,顺手把人拉入怀中,直接往桌案一摆,欺身而上。
余迟边配合,侧眸看了眼先前被卷起的卷轴,飞快的闪过一抹好奇—这忠顺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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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浑然不知自己算得上“乌鸦嘴”了,早已有人非但盯着他爹,而且还取到了自古以来巫蛊术法常用的头发,贾蓉此刻在公堂西房,正小心翼翼,紧张兮兮,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眸光定定追随着贾珍一步步迈向公案。
公堂是浩然正气之地,那“明镜高悬”之下的位置更是不可亵玩。据传这一词来源于秦始皇得到一面能够能照见人五脏六腑,并能照出人心中的邪念的长方形神镜。这一词代表老百姓希冀着老百姓对衙门秉公执法执念,是带有神力的,相当于神话传奇中的“照妖镜”,非常灵验。
真的,像《乌盆案》中,魂魄无法进府衙告状,便是因为府衙有门神守护,等进屋之后,被一照就显出形来诉冤了。
贾蓉越想越紧张,憋住了气。他爹只要通过这公堂验证,那么从“正道”上来说便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鬼魂最怕的就是庙宇道观之类的。他爹去过玄真观的,虽然他祖父的道观只供奉三清,也没什么香火,可到底也是道观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爹也是接触过双皇了,在神话传说中,皇帝是具有帝王紫气,是天子,鬼神都不敢靠近的。
有这么多“正儿八经”的保证在,其他的旁门左道伎俩,诸如厌胜之术,他倒是不怕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到时候给他鬼爹多弄一些道观寺庙护身符就好了。这方面贾家也是有家学渊源的。
贾家昔日荣国公替身道士张真人,现如今被尊为神仙的,他祖父贾敬更是自己个专研道法。
怕啥呢?!
可怕前提不通过啊。
贾蓉给自己鼓劲还没一刻,又瞬间瘪下去了,两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感觉比自己当日捏着灯笼还要紧张,心跳得都快要撕开胸膛而出了。
若是贾珍知晓贾蓉心里活动,定然要腹诽一句—少看话本传奇少看戏,荼毒心灵!不过此刻,贾珍倒也是颇为紧张。他倒不是因为所谓的“验明正身”之事。对于自己来到古代,会不会遭受“法海”只事,他压根没怎么担心过。要真因此患得患失,不是他风格,否则当初他也不会直接告诉贾蓉身世由来了。若真有朝一日来个抓鬼的茅山道士,那么他也不怕,直接开打!鬼,也是有修炼成精的!
现如今,也不过是“表扬”一下贾蓉。到底替他思虑颇多,这儿子没白养!
不过当贾珍坐在太师椅,手里握着惊堂木,听着那绕梁三日咆哮着的“威武”喊声,倒是心跳跳漏了一下。这……这上过模拟法庭和正儿八经审案,还是心态完全不同。
“来人,带原告!”贾珍高扬起惊堂木,在空中停留片刻,而后重重拍下。
“啪”得一声,瞬间震得公案发出“嗡”得一声,桌面上的签筹等物件都发出了轻微移动的声音。
公堂内外所有人眸光齐齐望向贾珍。
贾珍眼角余光扫扫公案上那微小的裂缝,默默抬起官袍宽大的袖子遮挡了一下。第一次挥惊堂木,手重了些,也是可以原谅的。
贾珍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眸光静静目视正前方。他怕往左右两边一扫,会笑!
按着律法规定,一旦上公堂审案,起码皂班的衙役都会再长,左右两边各有九个,一字排开,手里拿着杀威棍,拥簇着正中间的青天大老爷,官威足足的。可现如今,千言万语一句话,没人,那就道具凑,气势凑。
所以,两个人也喊出了一班人的气势,他敲得比包勉响亮一分,就更可以理解了。
在一旁端坐的师爷默默看眼贾珍,尽量让自己的笔不要抖,眸光转向此刻公堂内唯一的衙役。因为另外一个衙役还要拿人了。
没一会儿,原告便被带了上来。
“原告,老实说,不说,本官不介意亲自动手打你。”贾珍眼眸微微一迷,似笑非笑的看着原告那左脸被他那手帕砸出来的红印,声音不高不低,倒是威胁力十足。
“姓什么叫什么,说真名。”贾珍开口。他趁着上公堂之前,还是跟师爷确定过一遍庭审顺序,平民间的案件,先原告,后被告,然后证人指证,而后双方质证,后世庭审跟此差不多。
心中有数,贾珍倒是颇为兴趣盎然的开始“法官”之旅。
眼见公堂之上他爹气势非凡,龙虎精神着,贾蓉提着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后怕的抬手拍拍胸脯。
就在贾蓉开始兴高采烈看他爹审判时,忽然间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有一道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轻飘飘的飘荡在耳畔:“你抢了我的位置。”
“什么?”贾蓉被吓得一条,回眸看眼贾赦,狠狠抽口气,压低了声音:“叔祖父,您这样吓人好玩吗?”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