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男子叽里呱啦地乱叫:“我说是谁这么损,原来是玉瑾,难怪都说本性难移,这么多年过去,是越来越损了。”
听到男子愤慨的话,女人也回首看向玉瑾,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玉瑾师妹,是师叔让你来的?而且这位是?”
“她是我的师妹容陌。”玉瑾说。
男子凑上前来,围着容陌打转:“师叔收的徒弟?长得挺漂亮的,修为也不差。我说你啊,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害羞了?没关系,师兄罩你,有什么尽管说......”
容陌看向玉瑾,无疑是在问这家伙怎么这么聒噪?
其实玉瑾也是不解,她记得这位师兄之前话也没这么多。
女人有些无奈地开口:“尚龙你安静一点。两位师妹,真是对不住,那个......他闷久了,难免话多了一些。”
“没关系,师兄这样很有活力。”容陌笑着说。
“就是就是,牧师姐你就不要管了。”本来因为女人的话而变得沮丧的尚龙顿时活了过来,拉着容陌说东说西。
漫漫白雾,有容陌与尚龙时不时的欢声笑语着染上了色彩,倒显得没有那么烦闷了,牧姚脸上也有了笑意。
虽然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不过她们能感觉出是在往山丘上走的,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明快的地方,几间还算整洁的屋子。
还没等她们走过去,就听见杯碟被扫落在地的声音,还伴随着生气地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从屋里走出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额头上鲜血流个不停,蓬头垢面的。
见到这女人,无论是尚龙还是牧姚脸上都显厌恶,玉瑾反应了一下,这位应该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世家小姐孟正珍了。
孟正珍跌跌撞撞地过来,在他们四人面前摔了一跤,可却没有一个人去扶她,她自己好半天才爬起来,又痴笑地跑远,身形被白雾笼罩再也看不清楚了。
“让两位师妹见笑了。”牧姚歉意地说。
“谁在外面?进来。”
“是,师尊。”牧姚,尚龙两人闻言皆是如临大敌的模样,每迈一步都是极尽小心谨慎。
进了屋子,地上是一片狼藉,坐在首座上的女人手臂撑在扶手上,散下的发丝黑白掺半,尽显苍老。
“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而且还带了人上来。是谁?”灰败的发丝下是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牢牢地盯着玉瑾她们。
还没等牧姚答话,宿莲就慢慢从椅子上坐起身:“想起来了,是师妹的徒弟,玉瑾,那边那个应该是师妹信上提的容陌对吗?”
“回师伯,是。”
“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宿莲问。
“关于来意,弟子还想请教师伯,以现任灵阳宫掌门的身份。”玉瑾一字一顿地说,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宿莲身体有着瞬间僵硬:“牧姚你们先出去。”
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和玉瑾单独说,牧姚他们就要出去,容陌想她也出去算了,可她还没有动作玉瑾的手就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陌儿不用。”玉瑾说。
“知道。”
待牧姚将门关上以后,宿莲揉着眉心:“你们坐吧。”
容陌看了看四周,终于找到了那里有椅子,于是直接用灵力隔空搬来了两把椅子,坐上去的时候还吱呀作响。
宿莲尴尬解释:“太久没人来了。”
“没事。”容陌说。
“前几天弟子无意间查看名录的时候,发现一些东西,师伯有什么想说的吗?”玉瑾说着将一份抄录好的名单递给了宿莲。
宿莲接过来仔细看完:“一个不剩,都被查出来了,真是后生可畏。”
“弟子可以问师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玉瑾见宿莲一脸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不甘心,因为我不忿,因为我不想被人遗忘在这破屋子里。”没有声嘶力竭,可说的却是实言。
“可师伯在灵阳宫里埋下的人,每一个的来历都是无从查起,即使师伯成功了,那也是留下了许多隐患,甚至可能导致灵阳宫的覆灭,这难道是师伯想看到的吗?”
宿莲在玉瑾的记忆里真的是一位为灵阳宫鞠躬尽瘁的人物,突然一下转变这么大也是让玉瑾深感奇怪。
“我就是想拼一把,哪怕被人唾骂,我也要把当初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再次踩到脚底下,让她们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为此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一改之前的平静,宿莲的声音突然拔高,变得尖锐起来:“这灵阳宫毁不毁,这世间乱不乱关我什么事?我活了几千年了,临死还不许我疯一回吗?”
“临死?宿莲师伯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容陌问。
宿莲瘫坐在座椅上,双眼茫然地望着屋顶。
“我活不久了,跟你们的师尊我的师妹不一样,她啊还能突破,而我可不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随你们处置。”
宿莲略微一顿。
“只不过牧姚,尚龙,还有......孟正珍都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自己的事就不要连累她们了,她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就让她们在这里过一辈子。”
一时间沉默后,玉瑾开口问道:“师伯不止是在灵阳宫埋人这么简单?恐怕还与外人,或者说魔修接触?”
闻言宿莲的眼睛瞪得老大,让人怀疑她的眼珠随时会掉出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玉瑾,手颤抖地指向玉瑾:“你怎么知道?”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