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够强,待会儿头发理得不好可别怪我。”
承殷边擦头边起身往座位那边走,胡乱地擦了一把,就像是和头发过不去一样:“理不好你也不会不收我钱,怪你有什么用。”
文森特无奈地跟在他后面:“哎呦,头皮都快被你擦下来了,快住手吧。”
说完,夺过承殷手里的毛巾,还心里一个劲儿感叹,不正常啊不正常。
理发的时候文森特又试图讲两个笑话来逗逗承殷,结果这孩子从始至终面部肌肉都没带动过,笑话将得比鬼故事还郁闷人。
后来,文森特索性不和他说话了,专心理他的发,承殷则盯着镜子反射出来的店门,注意着每一个进门的人。
过了半个多小时,文森特将喷雾喷在头发上定型完成最后的步骤,伴随着他自信的一声“大功告成”,承殷失望地将一直停留在店门口的目光收回,看着头发随着揭开的布抖落在地上,一片一片的,凌乱不堪。
“好了,还满意吗?”文森特期待地问道。
承殷终于笑了一下,随便在头上摸了两下:“嗯,还不错。”
这下换文森特失望了,他还等着承殷又继续指出不足之处呢。
将剪刀擦拭干净放好,文森特问道:“待会儿你怎么回去,看你的样子像是还有事?”
根本就不属于服务范围内的问题脱口而出,全是这异常给闹的。
承殷愣了一下,摸着变短的毛,声音由于不确定而变得微弱:“大概会有人来接我吧。”
文森特听到“有人来接我”便放心了,真害怕这孩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别回头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结账出了门,承殷站在南风门口的台阶上左顾右盼,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可惜没有一个人是走向自己的。
又等了10分钟,依旧不见那人的踪影,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却是一直嘟声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回应。
失望转化为愤怒,手握着电话几乎要将其粉碎,若不是在大街上,承殷绝对会破口大骂。何宵你有种,一遇到人家就粘着分不开,你到底搞清楚没有现在谁才是现任,你要是敢丢下我旧情复燃,我就恨你一辈子!
.32偏离
推开家门,里面静悄悄的,随脚踢落的拖鞋还在门口七扭八歪地躺着,客厅中的电视也沉默无语地挂在墙上,明明知道何宵还未回来,可承殷还是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哪怕是马桶里都可笑地向里望了一眼。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承殷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旧情人相见嘛,还不得叙叙旧,要是一拍即合,何宵晚上就算不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平静地打开电视,继续收看那些国庆推出的特别节目,每个台都是明星秀,唱歌跳舞做游戏好是热闹。相较于电视里面吵闹活跃的氛围,只有承殷一人的家里竟显得有几分凄楚。
要不回家算了,承殷看看墙上的表心里想着,还可以叫爷爷奶奶过来陪他,以前过节的时候父母不再,他便跟爷爷奶奶一起,总把他们逗得开心,这次却为了何宵变成不孝的孙子了。不过,他很快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他猜想何宵也许很快就回来了,如果找不到他的话,一定会感到寂寞。
拿出饼干来打牙祭顺便直接充当晚饭,尽管盯着电视但心思全不在上面。终于,何宵在承殷“嘎吱嘎吱”的嚼饼干声中终于回来了。
提着外带打包好的煲仔饭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何宵猜准了承殷一定没有吃完饭,特意跑到附近一家有名的餐馆买了晚餐,这饭中多少夹杂着讨好心虚的成份。
承殷听见开门声,没好气地回头看了何宵一眼,又飞快地扭回来继续看电视,装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嘴里吃着饼干的动作倒是凶狠了许多。
何宵走过来贴着承殷坐下,嘻嘻嘿嘿地笑着甚是谄媚。承殷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又跟何宵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么早就回来了?”何宵摸摸承殷的头发,“发型理得不错。”
承殷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也不看何宵。
何宵再次靠过去,这回他直接搂住承殷不让他再逃:“怎么,生气呢?”
承殷挣扎着哼了一声,挖苦道:“我算老几,怎么敢生你的气。”
何宵确定承殷肯定是生气了,这不,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得变得响亮,声讨意味十足。
何宵把承殷抱得更紧,赶紧在他耳边解释:“我去南风找你了,可是你已经回来了,我真的去了!”
承殷用力挣脱何宵,手里的饼干盒子往他脑袋上砸:“去你的吧,我头发都理完了,你还没来,难道你还让我在那里等你啊,等你跟其他男人约完会再来找我啊!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你现在可以继续去跟别人约会,不用管我!”
承殷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卧室跑,何宵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争辩道:“承殷你倒是听我解释啊。”
承殷确实期待何宵给他一个说法,虽然他心中有千万股愤怒和埋怨,但假若何宵愿意解释,他依然愿意相信其实何宵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总算脚下的步子不再向前迈去,承殷转过身看了何宵一眼,接着又把头扭到一边,闷闷地说:“好,那你解释吧。”
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男人的额头似乎已经冒出了汗:“那个,今天你见到的那个人,我们之前交往过,后来他把我甩掉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