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砚脸色一变,把杏儿扶好,快步走进正厅,一踏进门口,二话不说,先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我知错了。”
李夫人擦眼泪的手绢还没藏起来呢,就扔到了一旁,抓起靠在桌边的藤条,上去就给李砚后背来了两记,“你还知道回来啊!”
李夫人气头上哪有个轻重,李智赶紧上去拦她,“娘,砚儿回来就好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李砚也不喊痛,身子伏在地上,拿余光看了眼周围,全家人都在。
李楚坐在上位,没有动,但额头上青筋暴起,看起来也是憋着一股子气,但他不形于色,淡淡问道,“去哪了?”
李砚这才抬起头来回话,他看了一眼正厅,二夫人坐在一边,一脸紧张,而李墨就跪在她边上,旁边跪着的是颤颤巍巍的秋言。李墨显然是帮秋言挨了几下子,背微微弓着,额前的发凌乱挡住了他的眼睛。
而秋言更加可怜,本来就瘦弱,再挨了几下藤条,气儿都喘不匀了。李砚心疼的不行,更加怨恨自己,又重重地磕了下头,“都是我的错,我贪玩,和荣武他们去林县玩了一圈!”
“是我把秋言迷晕了,放在我被窝里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李砚挺直脊背,直直地看着李楚,“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倒是知道承担,”李楚放低声音,“你和他们去林县真是为了玩?”
李砚不愿告诉他真相,偏过头道,“对。”
李楚还没做反应,李夫人急了,又拿起荆条打了李砚一下,但明显力道轻了很多,“你怎么就知道个玩!你怎么答应我的!啊!”
她太生气,只说了这么几个字,竟然觉得喘不过气,跌坐在椅子上。
李智从她身后扶着她,喊了声“娘”。
李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有关系,她常被李砚气成这样,只需歇息一段时间就好。
李智给了李砚个眼色,让他好好认错。
“娘!”李砚连磕了三个头,话中竟然带着泪腔,“砚儿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这话不只对着李夫人,也是对着秋言,他甚至都不敢瞧一眼秋言。
李夫人被他这么一弄,又心软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楚,“老爷,我看砚儿这次是真心悔改。”
“哪一次不是真心?”二夫人早被自己儿子这无妄之灾气得够呛,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楚瞥了一眼她,又问秋言,“这么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秋言用力摇头,身子都跟着晃,“我不知道的,不知道的。”
“我都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李墨沉着一张脸对着李楚,他很少做出如此违逆父亲的样子,惊得二夫人慌忙道,“老爷,墨儿他一片善心,不忍无辜之人被连累,您可别责怪他,啊。”
“都是我一个的错,和旁的人一点关系没有,他纯粹是被我利用。”李砚又说了一遍,“但你们把一个无辜的人打成这样,你们也有错。”
李楚瞥了李砚一眼,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冷声道,“他既然不喜欢睡床,就先把他关进柴房里吧,连着那个小厮一起,反省一个晚上,再做处置。”
二夫人嫌这罚太轻,正欲再撺掇几句,李墨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这意思——李墨怕连累着秋言,只得绞着手绢,做了罢。
“老刘,把下人都召回来吧,其余人都早点歇着吧。”李楚站起身,“智儿,墨儿,搀着你们的娘亲各自休息去吧。”他看都没看李砚一眼,便拂袖而去。
李砚早习惯了被这样无视,过去搀秋言。秋言低着头,弯着身子,疼得发出嘶嘶的声音,他心里即使不想李砚扶着,身体上也做不到,只好一边咬着唇,一边同李砚去柴房。
两个家丁跟在他们俩的身后,等他们进了柴房,拿出把大锁,向着李砚挥了挥,“三少爷,真是不好意思了,老爷的命令。”
“你们看着办吧。”李砚无所谓道,然后也没看他俩,便扶着秋言坐到了地上。
秋言一坐下,就把自己的手臂从李砚的怀里抽出来,径自蜷缩着,也不说话,拿着后背对着李砚。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秋言依然不开口,两手抱着膝盖,满心的委屈。
“我错了,”李砚软着语气说话,他这样没脾气还是第一次,“我错了,真的。”
秋言扁着嘴,小声低语,“我就不该相信你,别人说你是个无赖,不要理你,我就该听他们的话的。”
李砚听到这些也没法给自己辩白,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这次还把秋言害得这样惨,他憋了一会,发现没处给自己发脾气,便把藏在怀里的糖袋子扔在地上,“你不理我了,这个也没用了。”
糖粒经这么一摔,掉出来了两三个,咕噜咕噜的滚在了秋言的脚边,秋言低下头,看了一眼,是自己常带着的那种糖,以前给李砚吃过一次。一想到这是李砚特意买给他的,秋言心里微微好受了点。
他闷闷道,“那你出去真的是因为玩吗?”
“当然不是,”李砚看秋言终于肯对自己说话了,心情立马好起来了,把地上的糖袋子捡起来,坐到秋言边上,“你记着我上次打架不是救了一位老奶奶吗?”
秋言点点头。
“我这次去林县就是看她了,她的村里人把她送到那边去的,我们帮她付了诊金呢。”
“你真的救了人?”秋言终于把埋在膝盖里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