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然力竭,刚走了几里远,便被一个小坡绊了一脚,跪在地上很难再起来。
他调整了下呼吸,四肢并用,堪堪向前爬了两步,但他实在站不起来了,他的脸上的泥土和眼泪混在一起,无助极了。就在这时,远远地来了一群骑马的人,秋言连忙挥手,嗓子干哑但还是用力的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最前面的人紧急勒了下缰绳,探身向前,待看清了秋言的脸,立刻策马狂奔到秋言的身边——是李墨。
他匆匆下了马,把连着秋言和李砚的衣服解了开,他一眼就瞧见李砚背后那骇人的伤口,咽了下口水,令道,“快带三少爷走!”
幸亏李砚他们带去的车夫够机灵,看李砚他们去了太久就觉得不对,原本寻思着李砚带秋言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刚上了两节台阶就看见了赖子挟持两人的一幕。他想着歹人至少会顾忌楚国公的声望,不敢贸然对李砚做什么,自己又敌不过那几个人,便急急忙忙回了府报信。
李楚便让李墨带着全府的男丁出来寻他们。
秋言的眼神都聚在李砚的身上,只挣扎着最后一口力气,攀着李墨的手臂,“救救三少爷……”
还未听到李墨的答语,秋言眼前一黑,意识全消。
……
李砚趴在床上,枕边两个小纸篓,一个里面装满了榛子。他伸出舌头,把一个榛子含在嘴里,牙关一合,“嘎嘣”一声,榛子仁留了下来,他又把榛子核吐到枕边另一边的小纸篓里,一溜串动作娴熟的很。
“少爷,您少吃点吧,杏儿说榛子吃的多了上火。”
李砚向上抬眼,看了看秋言,咧嘴一笑,“我痛着呢,得靠磕这个才能缓解一点。”
秋言知道李砚的歪理一堆堆的,他也管不住,便做了罢,拿着小药箱坐在李砚的床边,“上药了那?”
“这都上了几次了,”李砚舌头吐在外边,两眼一闭,宛如一只死狗,放弃了与秋言的抵抗,“来吧。”
秋言把缠在李砚背后的绷带解了开,绷带上带着黏腻的药膏和血迹,两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秋言几近作呕。
但秋言仍然忍着,小心翼翼地在伤处给李砚扑上了药粉,李砚的伤口虽然只有不到一掌的长度,但非常深,淡粉色的皮肉都向外翻着,十分可怖。
秋言每次见到这个伤疤心里就一抽抽,他不敢想如果李砚没有替他拦了那么一下,自己现在会是个什么光景。
“唔嗯,”李砚闷哼了一声,脸都皱在了一起,这药粉非常清凉,涂抹在伤口上那感觉,真是不好形容。
秋言又心疼又无可奈何,便低下头,往掌心里呼了一口气,搓了一搓,把手隔着药粉贴在李砚的背上。
李砚睁着眼,眨都不敢眨,咽了一口口水,“秋言,你干什么呢?”
“据说这样好的能快一点。”
秋言天真的眼睛不含一点杂质,让李砚不得不为自己脑袋里的脏东西羞愧,他说,“那以后每次上药的时候都这么来一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想来个虐身虐心,怎么感觉越写越甜呢……
第25章第二十四章
“李砚,我们来看你了!”荣武冲进了门,正巧看见李砚一脸期待地看着秋言。
秋言觉着莫名的羞耻,马上把药箱收拾了起来,“我去给两位少爷准备茶点。”
“嗯,”李砚笑得满足,闭上眼睛,把下巴垫在枕头上,“你们俩什么时候知道的?”
“杏儿去药铺给你拿药的时候碰上了荣文的人。”荣武走到李砚枕头边上,把榛子拿在手里,“你别吃了,上火。”说着,自己把手指伸进去,抓了一个,含自己嘴里。
李砚实在懒得理他,对荣文说,“你也别放在心上,当买个教训了,以后斩草还是要除根。”
荣文被李砚猜中了心思,叹了口气,“我当时该想的周全点。”
荣武朝天喷出一个榛子核,正好落进另一只纸篓。
还能不能尊重点伤员了?李砚一气,把一袋子榛子核都朝荣武扔了过去。
榛子核哗啦啦落了荣武一身,荣武没好气地蹲下身子开始捡拾,“我就说吃这个上火吧。”
“这种时候你还招惹他,”荣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径自搬了个椅子坐到李砚的床边,“你真把那人给杀了?”
话音刚落,秋言正端着的食盘落到了地上,荣武正好捡完榛子核,又开始帮秋言捡点心。
李砚瞟了一眼秋言的反应,淡然道,“他让少爷挂了这样重的彩,弄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我听说其余的人送提点刑狱那里了,你大哥审,没准能把赵老大带出来”荣武把最后一盘点心摆在桌上,顺手拿了一个,嚼了半天才觉得有点不对。
“能查出来个屁,”李砚又阖上眼。
“他这招使得聪明,赖子本身和咱们就有仇,他只要不认,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指示的。”荣文给荣武解释,“不过,我绝对不能让李砚这血白流了。”
“三少爷的血可没白流,”一声粗犷声音从门外传了来,让屋内几人俱是一惊,荣文站起身和荣武站在了一处。
“我赵老大的人闯的祸,我必然要给承担责任,”赵老大随着李楚一起进了李砚的房,他一看见李砚,便快步走到了床边,假惺惺道,“三少爷,我交人不淑,您可千万别怪罪于我啊。”
赵老大是个短粗的身材,下巴上,肚子上都颤巍巍的多了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