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在门后看的心如刀绞,却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信息素。
浓厚的血腥气很快在周匝飘散开来,随着麒麟血的浓度增加,尹新月终于喷出愤怒的鼻息,钢爪不安的在地上躁动扒拉,她不敢去找大前方张启山的晦气,但张日山这个“软柿子”看起来也不好下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扛住麒麟血的威压凑近些:“那个白檀味儿的乾元呢?怎么不出来帮你。启山一不在你就勾搭人,真是臭婊子走哪都改不了下贱的脾性。”
日山用手在背后比划示意阿诚万不要受激将法,口中故意发出呻吟,一时空气里只有喘息的气音。
“不会是死了吧?啊?!”尹新月像是得出了什么结论,她侧耳细听着日山的动静,忽然想到刚才这两人居然企图用升降梯将她砸死,愤怒之余桀桀怪笑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本姑娘炸死,你们自己还损兵折将。”
日山呼吸一乱,像是终于受不住她挑衅般大吼:“你他娘、嘴巴放干净点儿,这时候自称‘姑娘’也不看,自己长什么鸟样!”他口中呼喝,手上的动作却有条不紊,故意蹭着身体在地上发出拖行声,手则从盒子炮的弹夹里退出子弹挨个在受伤的掌心中攥紧,让子弹沾上麒麟血,又一粒粒推回枪膛,呼吸在尹新月听起来却是越发微弱紊乱。
尹新月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自打被毁容又变成了怪物,蛰伏在黑暗中无一日不想着要找张启山、日山和这群无脸人报仇,在她心里的认知,若不是张家人逼她至此,她何至于下斗?如果不是无脸人暗算,她又怎会失去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她生平最得意的便是容貌、家底与诱人的信香。现在变成浑身腐烂的怪物,她早已经不想活了,可就是死,也得让仇家一起下地狱,又哪能容张日山戳她的痛处?!她的视线在黑暗里一日日清晰,听觉在黑暗中一日日敏感,杀掉几个无脸人之后她信心大增,提前破坏了墓道中的机关放了日本鬼子借刀杀人,现在听张日山气息紊乱又怎会不抓住机会?
“嘶——”日山似乎退无可退,撞到了什么石块。
电光石火之间,尹新月已合身扑上!
“乒呛!”一声让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日山勉力用匕首架住她几乎推到面门前的钢爪,另手持枪交叠手腕就是照头一枪。“砰——”一声枪响,后坐力震得日山胸口本就外放的伤口再度撕裂,子弹却是打着旋儿压入尹新月的头部!
麒麟血在外围仅仅能让这怪物警惕忌惮,只有入体才能真正限制她的行动。
尹新月发出一声猛兽的嘶嚎,钢硬的头颅猛地后翻,膨胀青白的脸孔被子弹在额头中间凿出一个凹陷,但她的脑袋实在太硬了,子弹并未穿透深入。“呵哼——”她狞笑着很快翻回上身,双爪抓住日山枪口匕首,但麒麟血泡过的子弹到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她豁然发现自己的钢爪一时间再不能随心所欲的增长,惊怒下陡然张开了血盆大口!
“阿诚哥!”日山双腿攀绞住尹新月的身体,大吼一声,顾不得钢爪刺入皮肉,只是死死控制住这头怪物。
阿诚迅如闪电一跃而下,一脚踩住日山肩头一脚踩住尹新月的,单手揪住怪物头顶毛发,另手将准备好的糯米团乘着她张口瞬间塞入怪物口中。他下盘极稳,帮助日山制住尹新月,同时虎口重击尹氏下颌,不给她吐出糯米团的机会,同时利用卡喉的原理迫她下咽。
尹新月又哪里知道糯米对她的作用?还在怔愣阿诚给她吃的是什么,喉咙中便如吞咽火炭般锐痛烧灼起来。
阿诚立刻将重心移到日山肩头,一脚踹中尹新月的胸腹将她蹬开两米远,翻身落地时拽起日山就将他拖抱到安全的地方,日山在接连运动下周身伤口早已撕开,汩汩流血、面色煞白,却硬扛着要看尹新月的状况。
“剩下交给我。”阿诚疼惜这个弟弟,伸手在他惨白的脸上掐了一下。
日山扯出个无力的笑来,哑声道:“我没事,你小心点。”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阿诚算着时间打算等尹氏钢皮退化他好补枪的时候,尹新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踉踉跄跄地捂住咽喉就向外逃窜。阿诚安顿好日山再一抬头,她已经逃到了转角,阿诚不敢再拖,拔腿便追,却没想到方才两人弄出的爆炸引来了一个混沌族人,那人估计是才从前方战场上下来,有些晕头转向,恰恰便与尹新月撞了个正着!
阿诚心里一慌,本能朝前奔袭了两步就要从尹新月的利爪下抢人。
尹新月反应极快、意欲拉住那族人挟为人质。族人后仰闪躲,阿诚则持刀自尹新月的后方猛地扑窜上去,手中寒刃朝准她的后心猛捅。刀子扎了进去,腥臭的血液呛得阿诚瞬间捂住口鼻,尹新月的血液闻起来居然有一种盐酸的酸臭。然而他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