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火柴燃尽,周阴也没有开口许愿,沈长舟笑了笑,声音里有点无奈又满是宠溺,“算了,这个愿望就先存在我这。”
“阿阴。”
“嗯?”周阴咬着唇。
“想好了么?我要点第二根了。”
“嗯。”他想好了。
火光再一次被点亮,周阴的目光从沈长舟被微弱火光照亮的手到他有火光闪烁的脸上,周阴无比坚定的说:“爱我!一直爱我!”
你现在这么好,我真怕有一天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周阴手捧着脸哭了,断断续续,情绪仍有压抑。
“许愿成功。”沈长舟笑着,“宝贝,别哭。”
周阴胡乱抹掉眼泪,他看着沈长舟,没一会眼泪又流出来了。
“宝贝,第三根。”咻的一下又亮了一根。
今年的第一天,冬夜的天空漆黑得纯粹,连星星都不见一颗,一条长长的街道,只有他一人,手中是点燃的火光,为他点燃的。
“往事无可回首,余生请多指教,今世愿无背离,来世仍多包涵。”
周阴笑了,沈长舟也笑了。
“那我今天可以把婚也一起求了么?”沈长舟单膝跪了下来,周围瞬间烟花烧烤,渲染了一片天空,大朵大多在天际绽放,映得少年眉眼生辉。
周阴整个人都愣住了。
沈长舟的声音仍在耳畔,“嫁给我或者我嫁给你,好么?”
周阴半天没说出话来,只知道自己此刻心跳如雷。
烟花还在砰砰砰的绽放,今夜是春节,就算是放一整夜的烟火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更不会想到在那条街道正有一个少年跪在人家窗外求婚。
周阴终于反应了过来,“好!我答应!我答应!”周阴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他冲了出去,沈长舟起身将他抱住,没有比现在更温暖的时候了。
周阴抱着沈长舟的腰,呼吸有些急促,嘴角却是扬上去的。
沈长舟蹭了蹭周阴的脸,两个人急促的呼吸混在一起,他笑:“阿阴,我没有戒指,你还答应么?”
“答应。”周阴毫不犹豫回答,他从来要的就是这个人而已。
“啪啪啪。”
苏瑾辞和许零从暗处出来,苏瑾辞一个劲的鼓着掌,周阴没想到还有别人,想到刚才自己失控的反应一时有些羞涩。
沈长舟抬手捂住周阴的眼睛,然后再自己手上亲了亲,“别看他们。”
周阴的眼睛被沈长舟挡住,轻轻的眨了眨眼,却什么都看不清,没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沈长舟一路亲下,最终含住了他的唇。
沈长舟碾磨着周阴的唇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温柔如水缠绵悱恻,近乎虔诚,周阴主动缠上沈长舟的舌尖,听见沈长舟的闷笑,压的嗓音低哑得勾人。
周阴没睁开眼,戒指就已经套上他的无名指,周阴一愣,“不是说没有么?”
“骗你的,傻瓜。”分开后沈长舟又亲了亲周阴的唇,“余生还请多指教。”
沈长舟握住周阴的手,周阴反握住,“好,也请你多指教。”
五岁那年,周阴第一次遇见了沈长舟,那时候的沈长舟还是粉粉嫩嫩老跟在周阴屁股后面的小包子,小包子三句不离他爸他妈,周阴承认他曾羡慕过沈长舟的家庭。
其实童年曾遇见的人太多太多,如果不是他们后来的碰撞缠绵,不是他们已经相互约定彼此余生,那曾经的一点点缘分简直微不足道。
感谢十八岁的他们没有辜负五岁时的初遇。
十六岁的初秋,周阴一眼就认出了曾经那个小屁孩,小屁孩大概是施了肥药,长得拔高拔高的,一脸孤傲的样子,整张脸都写着“全天下都欠我”这几个字。
如果不是他向他走进,在他初入高中时向他伸出了援手,就他那个欠揍的二百五表情,周阴是固然不会理他的。
少年的情愫来得莫名其妙,有时只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肆意的笑容,又或者是那一点点无意中给予的温暖,心墙便轰然崩塌。
周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弯的,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喜欢沈长舟,而且也没做什么心理挣扎便欣然接受了。
高一时,周阴比沈长舟矮了一大截,沈长舟座位又靠后,周阴怎么也不会被分到沈长舟前桌的,是他去主动找的老师,他告诉张老师他有远视眼,坐得离黑板太近会看不清,而实际上他是轻微近视。
迎新晚会上,是宣传委员告诉他班长组织的小品缺人,他才主动报的名,在他无助的站在台上别笑是面瘫时,沈长舟在下面正跟唐鱼聊得正嗨,当晚,沈长舟在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向唐鱼告白。
期中考试时,周阴拿了年级第一,年级主任找他谈话想让他去省重点高中做交流生,不但有奖学金而且还能免学费,这件事周阴还没答应下来就在年级传的沸沸扬扬。
后来周阴拒绝了这次交流生的名额,年级主任问他是不是介意别人的说的,周阴说不是,他不肯说理由,因为理由实在太过简单,只因沈长舟向他要卷子抄时,随口问了一句听说你要走了。
高一下学期的期中考,周阴和唐鱼被抓到考场作弊,是唐鱼想要抄他数学的最后一题,那时沈长舟正追唐鱼追得火热,周阴是看在沈长舟的面子上才给她抄的。
周阴和唐鱼站在气愤不已的年级主任前面,周阴平静的低着头,他瘦弱的双肩并不比唐鱼的要结实,年级主任问到底是谁抄的谁,唐鱼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