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羽舟摇摇头,脸上笑意融融,发觉贺兰敬神色有躲闪之意,“怎么了?不惯我现在的模样?”
“……不是。”贺兰敬轻声道,“好看。”
确实是好看,不笑时俊雅清绝,高不可攀,笑起来如轻云遮月,带了几分朦胧的温润,狭长的柳叶眼丽而不妖,眸如漆点,骨象天成。
贺兰敬也就见过两次,一次是苍釉山下,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两次相见的境遇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样。
“很好看。”贺兰敬抿嘴笑了笑,“就是觉得在做梦……”
“听你这意思,我以前对你不好吗?”元羽舟眼底笑意更甚,“你现在为何不叫我元大人了?”
“太生疏了。”
想了想,又认真道:
“‘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霄,与造化者俱’,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现世虽有不公,倒也算安稳,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陪着你,天涯海角都可以。”
“我可以等你。”贺兰敬说到这里,羞赧地笑了笑,“好吗?”
元羽舟笑意散朗,不答话。
一夜好梦。
翌日,天光微亮,醒了过来,此时贺兰敬睡得正熟——到底是年轻,昨夜异常欢喜,几乎一夜未曾阖眼,将近破晓时分方睡过去。
元羽舟微微眯眼,望向窗户,目能所及似乎又短了几分,以前天黑视物不佳,现今这双眼睛在青天白日也愈发不济了。
门口传来嘶嘶的响声,被抛弃的雪貂在强烈用行动控告屋内两人的恶劣行为。
“今日想吃什么?”贺兰敬嗓音带着睡意。
元羽舟笑道:“不急,你再睡会。”
“不睡了。”贺兰敬伸臂抱住了元羽舟,他昨日经过偏房时发现了元羽舟收拾好的银针和衣物,想来是要离开,“去哪儿?”
“泽南衡阳城。”
贺兰敬用询问的语气道,“年关将近,路上匪寇多,我们行水路去,好吗?”
元羽舟:“好。”
“你晕船吗?”
“不晕。”
“那好。”贺兰敬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又低声笑了起来,将头埋在元羽舟颈边,没头没脑道了一句,“我好开心啊。”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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