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廉亲王府今天就是白绫三尺。
死亡对于已死的人来说是一了百了,但对于活的人是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灵堂之上,廉亲王福晋郭络罗氏敏慧,一袭白衣,静跪在棺材前,双目痴痴的盯着那个已经发白的容颜。
敏慧自幼被称刁蛮任性,肆意妄为,今天她也将这份任性发挥到极致,什么规矩,什么尊卑,她都不在乎,胤禩走了,她的世界也就没了。
朝堂之上,当然请求查明真凶的折子也是成堆成堆的递到雍正面前。
当然雍正脸也是黑的,一个王爷在天子脚下被杀自然打的是他的脸。当场将所以折子摔了一地,指着一圈人骂,“现在上书又什么用,要查明真凶我还用你们说。堂堂王爷在府里被杀,你们真真的好本事,我也真真的养了一群好废物。”
雍正骂的首当其冲就是负责京城治安的骁骑营,以及复杂刑事案件的刑部,大理斯,
因为兵部尚书也有着八竿子打得着的地方,所以在场的刑部尚书,大理斯卿,兵部尚书都纷纷缩了脑袋,恐下一刻就是人头不保。至于最直接的涉事官员骁骑营大统领直接撤了职,穿了囚衣,其于位下之人无一逃脱。
雍正站起身点出缩着头的刑部尚书,声音冷的让他心脏都停了跳。
“抓着的几个匪徒可有招供?,主谋是谁?”
刑部尚书战战噤噤的回答:“回皇上,匪徒口实严谨的很,都说因为私怨下的很手,没有主谋。”
“私怨!”雍正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冷笑一声”因为私怨就有胆子去刺杀亲王,你信吗!,给你一周时间如果再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刑部尚书也不要当了,直接去牢里报道吧!”
”大理斯卿!“雍正又叫出个龟缩的人,对他说”协刑部一起查清案情,如没有什么效果,你俩一起去牢里待着。”
两人领旨告退等到退朝之后提上的心才稍稍放下,肩上的人头也算多保了两天,但是后面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哪去。
其实这个案子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是谁做的,但是苦的是谁能猜到皇上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廉亲王复位,最难堪的就是隆科多以及皇上。皇上面上和廉亲王兄友弟恭,但实际早已水火不容,隆科多更不用想任何场合只有有机会他就能给他一刀。
再说那些亲王府兵,巡防营真的是吃素的?显然是故意姗姗来迟,只为了给刺杀留个时间。全京城上下能做出这事的当然也只有上面说的二人,但这俩人谁也没本事动,没胆子动。
时间匆匆而过,在吏部和大理斯的强查强压下,一个线索头露了出来。犯人在严酷的刑法中依然没有露出口,但是他身上的一块纹身引了人的注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纹身在一般人家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它只会代表着某种身份或者某种组织,在二人的其心协力下,一举端了一个江湖性质的专做杀人勾当的门派,名为血滴子。
在血滴子的账簿里,记录着一条来自十天前价值3万两黄金的进项款,付款人的名字写的是岳阿兴,岳阿兴谁都知道是谁,隆科多嫡子。
两位尚书大人都知道,这场案子的结果不管怎么样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唯一能独善其身的方法就是依法办事。他们要做的就是查,至于查完之后的结果就交给皇上处理。
在这压抑的时间中,任何事都要速战速决,时间含着太多的可能性,存在着太多万一。他们手里的东西已经不是烫手的山芋,应该说是一个马上要炸裂的□□。在自己手上炸了就是他们两个的项上人头,扔出去了就是几百上千人的命,当然他们也没那么伟大,官场如战场,一切自保就好。所以为了把东西甩手,他们奏折也来不及写,规矩也来不及行,一路快马狂奔赶到雍正面前,战战噤噤的递出手里的东西,在雍正冷眼的看完所有账簿后,沉默的挥手让他二人退下。
待二人走后,雍正叹气的把手里东西放下,明显如果仅凭一个名字就治堂堂国舅的罪完全不过火候,再说谁蠢到相信一个国舅买凶杀亲王留自己儿子的名字。
所谓无巧不成书,雍正还在苦恼的时候,安排在胤禩府里的暗桩来信说,他无意中发现胤禩死前藏的一本关于隆科多贪赃受贿的账簿,询问怎么处置。
听到这个消息雍正是不知喜悲了,他怒胤禩手大到无边,私藏隆科多的罪证是何居心,他喜现在证据确凿,隆科多死罪难逃。
为了让一切都合理化,他招来先前的暗桩,让他想办法把这个账簿递到郭罗氏手里。郭罗氏是个家族势力大,且骄纵蛮横的人。她若看到这个,为夫报仇心切,必定把事闹个天翻地覆,正好他也借坡下驴,双罪并罚,那么隆科多杀人就是有因有果,在劫难逃了。
郭洛罗氏.敏慧在发现账簿的第三天,便穿着前几天雍正赐下的亲王吉隆褂,
白色里衫搭这着圆领、对襟,左右开气,平袖端,石青色的底色,绣有五爪金龙四团,前胸后背正龙各一团,两肩行龙各一团。
放下日常梳的旗髻头,插上一个3寸左右的骨小扁方,脚底采着白色的高盆底鞋。
自小的蛮横养着她高傲的性子,随着迎来的阵风,站在富丽的宫殿前,就如万花中那朵傲人的牡丹。
她双手捧着隆科多贪赃枉法的罪证,罪证下面压着他外祖父岳山当年被顺治册封的和硕安亲王的诏书,以及几日前雍正亲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