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他们没伤着你罢。”
乌雅情稍稍抬眼,对视着那双专注的眸子,一时间不由微微怔然,良久才回过神来,垂下头低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青衣人未曾察觉他躲闪的意图,仍是担忧的望着他的侧脸,略微有些局促的解释道,“我本在太液池那边执勤,想着时候到了过来瞧瞧,若是你还在等我就与你说一声,没想到却看见……也不知那个女人是……”
“没什么,不过是个过客罢了。”乌雅情听到耳边那磕磕巴巴的声音,抬眼时却瞧见那人专注的目光,不由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愈发轻柔下来,“回去轮值罢,若是被人发现,你要被罚的。”
青衣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想起方才的借口,一时间犹疑着松开了他的手腕,退后几步有点不舍的道:“那……那我就回去了……”
乌雅情看着他一步一回头的朝前挪,眸光不由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爆裂开来,一股股流出滚热的血,催着他下意识张开微红的唇瓣,抬步朝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缓缓吐出话语来。
“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伍?香霄艳色轻
背对着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以为是让自己留下,可等到他转过身来想要回话时,心底却骤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整个人顿时微微一怔,心底跟着一沉,定定的盯了他许久后,喃喃道:“……你说什么?”
乌雅情仍站在原地,有些怔然的凝望着他,面上的笑容未曾消失,却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怅然:“将牡丹都带回去罢,以后……不要来了。”
青衣人直直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突然要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
乌雅情却不肯再与他对视,反而骤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手指在掌心内缓缓扣紧,声音却愈发低了: “……没有为什么。”
眼看着那人说罢这话,不曾看他便立即转身离去,青衣人脸上的镇定终于略微乱了,忙快步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大声唤道:“情儿!”
烛火在黑暗中微微跳了一下,发出撕拉一声响动,骤然惊醒了一只手支在御案上假寐,另一只手拿着奏折身着龙袍的人,一旁守夜的紫袍太监见他醒了,眉头却仍旧紧紧皱着,料想面前的主子大概是哪里不舒服了,便立时上前低声唤道。
“陛下?”
骤然张开眼睛的瞬间,皇帝本来蹙起的眉头夹痕更深,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落在桌上,声音沙哑中带着浓浓疲惫:“怎么了?”
紫袍太监见他累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那些宗亲都已然离去,陛下您忙碌了一个晚上,赶紧好好歇歇罢。”
皇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刚准备朝着后殿走去,敬事房身着绿袍的太监就上前来,将一个托盘举了起来,恭恭敬敬稟道:“陛下,请您翻牌子。”
身着龙袍的人垂下眼来,看着那些绿头牌上的名字,神色一时变得晦涩不定,眸底深处甚
至掠过一丝怅然,转身挥袖就进了帐帘内:“不必了,朕在养心殿歇着,今夜不必着人侍寝。
”
魏海早看出皇帝神色不对,听得此言更是加深几分念头,跟着变了脸训斥道:“还不快退下去!”
待得后殿四周的帘幕完全落下,平躺在软榻上的人呼出一口气来,眸子朝着窗沿落下的月光瞧了一眼,随即瞬间掩去了其中黯然。
无尽的黑暗之中,赤裸的肢体在闪烁微光的龙榻上纠缠,那人温热的肌肤低沉的喘息让他觉得熟悉,带着牡丹花独有的馥郁香气,他忍不住一直坠下去,好似要沉溺在那融化般的快乐中,身下的躯体却骤然化为虚无,只留下模糊的一缕决然微笑。
“……情儿……”他紧闭着双眼,手指下意识在身畔摸索着,喃喃唤着的时候,却陡然张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无尽的黑暗,只有空空荡荡的帘幕,却没有梦中心心念念的身影,“情儿!”
“陛下,这牡丹花可开的真好,奴才可甚少瞧见这九星连珠的模样,侍候御花园的那些匠人可是越来越用心了。”
养心殿内,袅袅的烟雾升腾起来,修长的指尖触着御座旁盛开的雪色牡丹,座上的皇帝认
真盯着那柔软的花瓣瞧,眸底却有些说不清的恍惚,站在他身边的紫袍太监见此,试探着唤了一声:“陛下?”
坐在御座上的人垂下眼来,终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扶着头支在椅上轻声喃喃道。
“朕没事,只是昨日没睡好,有些疲倦。”
“陛下不如再歇一会罢。”
看了一眼桌案上快批完的折子,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些失神,许久才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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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不见面之后到如今,大抵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夜间入梦之时,却总有那人昏迷着被抬入宫中,自己在黑暗中拥抱着那身子,泻尽心底所有愤懑与之合欢的场景,醒来之时却只有浓浓的疲惫。
可这一日,却出乎意料的一片浓重黑暗,直到被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唤醒,方才费力的睁开眼睛直起身来,怔然的望着关紧的窗沿下滑落的水珠。
“外间是什么声音?”
小太监就候在门外,听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