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眠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忍住,低身跪了下来,连珠炮一般说了起来:“将军怕是不知,内君天生体质虚寒,若是未曾作为女双出嫁,调养一两年才能好些,可谁知来到大金之后内君嫁给将军,还不到几个月就坐宫了,这对内君的身子极为不好,双子坐宫时体质虚寒,诞子时就极有可能血崩而亡!”
慕容昊听到前面的时候已然神色凝重,中间好几次差点出言打断他的话,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神色瞬间完全凝固,據拍色的眸光里闪过不敢置信的神色,喃喃道:“……你说什么?
眠星咬了咬牙,知道事到如今已然不能再隐瞒当初大婚之前给江洛玉诊治的脉象,只能和盘托出:“还请将军恕罪,眠星医术粗陋,即使一直在给内君补身,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内君诞下子女之时同时保住大小两人,可如今有了这一株血珊瑚,属下已然有了几分把握。”
慕容昊站在桌案后,俊美精致的眉眼半明半暗,阴森的犹如鬼魅:“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将军有所不知,这血珊瑚乃是千金之药,对双子的补益极深,内君体质虚寒若不是双子,服用血珊瑚就是最好的温补之药,若是内君未曾坐宫,属下也不敢随便给内君下此药,因为……因为若是内君在坐宫时服用此药,虽然不会以后都不能坐宫,但是要再度诞下子嗣,就会很难……”
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玄衣人却像是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本来凝
定的那一口气瞬间散了,语气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阴郁:“但他的血崩之状,会好很多,是么?
”
眠星其实是在江洛玉大婚之后,才渐渐想起在原来的大泷贵门中,就曾经有过和江洛玉体质极为相似,最后是在坐宫时喝了血珊瑚,平安诞下一子后调养好的身体,可他虽不清楚江洛玉前世发生的事情,却知道以江洛玉的性格,绝不会答应服下血珊瑚。
“将军明鉴,属下跟在内君身边多年,虽不说十足十了解内君,但属下十分清楚,内君和将军情深意重,一定宁可自己血崩也不愿喝下血珊瑚,属下没有别的办法,不能在内君眼皮底下暗中收购血珊瑚,若不是今日将军手中有一株,属下是绝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一阵冗长的沉默,眠星低头跪在地上,手指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直到再度听见慕容昊极低极低,仿佛突然浸透疲倦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望将军恕属下愚钝。”
眠星心底一冷,忐忑的不知如何是好,额头磕在地上等待着面前慕容昊的回答,心底却知道大概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可就在他等待了大约半盏茶的时候,就快要耐不住抬起头来的时候,慕容昊的声音却再度响了起来。
“拿去罢。”这一次,随着声音的,是一只递到眼前的盒子,眠星慌忙接过来,抬头去看
桌案后的那个人,玄色的衣摆却在此时划过他的身侧,转眼就消失在了更深的黑暗里,“倘若有一日他怪我,抑或是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也好,我宁可一生没有子嗣,也绝不会让他死。”
眠星听到这句话,喉间像是被堵了什么一样,良久后才终于对着那玄色的身影一弯身,抱紧了手中的盒子之后,起身就朝着门外奔去。
就在眠星将盒子里的东西收起,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时,正屋寝室床帐后,熟睡许久的人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唤了门外候着的寒嬷嬷进来,穿好了衣物之后坐在罗汉榻上喝茶,直到寒嬷嬷看他完全清醒过来,准备拿起书看时,立即上前一步行礼道。
“内君,有件事情,奴婢想和内君商量。”
江洛玉手中的书皮翻了又合,目光清澈淡然的看着面前的人,闻言含笑回答道:“嬷嬷不必客气,你照顾静玉辛苦了,有什么话就说罢。”
“是,内君。”寒嬷嬷听他同意,姿态就更加谦卑,脸庞低的都已经看不见了,双手紧握在腰间,一副十分局促的模样,低声说道。
“奴婢自从先主母去了之后,已经许多年未曾掌管一苑事务了,这么多年过去奴婢年纪也大了,杂事太多就有些力不从心,原本还有眠星双子和奴婢一起,可内君坐宫之后,眠星双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内君,将军又新搬到别院里来,苑内的杂事奴婢实在干不过来,还望内君允准奴婢在苑内找个帮手,来帮帮奴婢办事。”
“这是小事,嬷嬷不必担心。”她说的很是有几分道理,江洛玉也不好随便推拒,只是听到寒嬷嬷说让人来帮她时,眼底的厉光一闪而过,又迅速隐没下来,表面上丝毫不动那副温和的模样,柔声问道,“只不知,嬷嬷要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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