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那边孙旺财就开启了本能模式。它浑身疯狂抖动,瞬间发射水泡无数。
待两个人类都被弄湿之后,孙旺财语气平静道:“抱歉,没忍住。”
说罢,甩着尾巴出去了。
破坏了庄泽与心上人含情脉脉相视而笑的机会。
“蠢货。”黑猫如中世纪贵妇,硬是把洗脸池躺成了贵妃榻,它撩了把水,也不知是在唾弃哪个蠢货。
庄泽去换衣服,阿海继续在洗脸池旁帮黑猫洗漱。
孙旺财坐在一旁,连连瞟庄泽好几眼。
“怎么了?”庄泽看孙旺财神色略微纠结,主动开口问道。
孙旺财摇摇头,继而往地上一趴,两条后腿大分,下巴搭在两条前腿上,耳朵眼皮全耷拉着。它知道某些信息,但这些信息,它并不确定能否告知已经在恋爱中的庄泽。
他在河萧的酒店时,就已经听到了夏晋白与古老板的对话。它知道了那些怪的来源,自然,也知道了阿海的来源——阿海和那些怪物身上,是有某些共同的味道的,这一点孙旺财还是能察觉出来。
阿海来自那个地方。可是却和正常人别无二致。
孙旺财无法确认阿海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许是实验体,或许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但是,即便阿海是实验体,也是个和普通人别无二致的实验体。虽然在思维上与其他人有些许差别,记忆力不好,身体机能也有受损,但没有威胁,没有危害,是个可以与庄泽共度的人。当然,倘若阿海是个生活在“那里”的普通人,则更好不过。
因此孙旺财并不打算告诉庄泽它所得之的信息。庄泽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就让他和阿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日后庄泽知道,也是他自己找到的真相。而不是从它孙旺财这么一条狗口中得知。
孙旺财本来都做了这么一个决定。直到它看到了另一个阿海。
身体一样长相一样,神情和腔调却完完全全不一样。
你这种人,能懂什么——这种话,压根就不像是从阿海嘴里说出来的。这人,简直和兔子,和那头刚生出来的叫孟八的小鹿仔儿一样。稚嫩无辜,谁都能欺负他。
可那话,的确是阿海亲口说出来的。
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孙旺财搞不清,到底阿海是一直在伪装,还是说,他的体内,还有一个人在生存。倘若是伪装,又是为何。难不成,庄泽还是牵扯到什么重要事件的大人物?
孙旺财:……
完全,没可能。庄泽这种平庸少年,没勇没谋,一看就是围观者和旁观者。怎么可能办成什么大事。
倘若是双重人格,也不太好办——这是种病,要吃药的。
不过如果是双重人格,也没什么可怕。孟七说要带阿海看病,全面检查,多多少少也能查出些问题。
不过这些人类啊,还真能搞。通过千万年的努力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可以肆无忌惮吃肉食而不受谴责。可混的这么厉害,最大的天敌却还是来自人类内部。
也是不容易。
孙旺财想了半响,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庄泽这些东西。它换了话题,问:“今天出去的怎么样?”它也知道庄泽是被拉出去抢女人了。
“没抢成,张佑迁蒙我。”庄泽倍感疲惫,原原本本把事件叙述了一遍。从两人开车黑车去蹲点,到张佑迁和孟七那点不得不说的破事,再到四宫,最后到张佑迁和他们说再见。离开之后的张佑迁要么去买醉,要么去嗑药,反正一定是得干点作死的事。
讲述过程中,阿海抱着黑猫从卫生间出来,也坐了过来。
待庄泽讲完,两人一猫一狗都陷入沉默。
“他要找的人,应该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人。他当时紧张的样子一点都不掺假,说话声音都在抖。”庄泽说,“但不是个女人——”这是庄泽作为一个新晋基佬的直觉。
张佑迁嘴上一直挂着“长腿妞儿、大奶妞儿”,力图塑造‘情场浪子’这一形象,但庄泽总觉得,这人的确是不喜欢女性的。那种本能的亲热,是装不来的。
再说恶劣一点,不以打炮为目的的恋爱都是骗婚gay。那老板的女人那么迫切要和张佑迁开房,白给那啥,就这张佑迁都不愿意。怎么说,都有些问题。至少按照张佑迁给自己的角色设定,一个温柔的浪子,是不会拒绝这种艳福的。
“伪直男,遭雷劈呢。压根不用我弄死他,老天迟早得劈他。”黑猫幸灾乐祸。它的关注点不在张佑迁身上,它听了庄泽的转述后兴奋半响,这下好了,压根不用掰弯孟七,直接就能把阿海打包往孟七床上送。跟了孟七,有用不完的id,吃不完的进口猫粮,连按摩师都能一次来仨。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生活。
阿海紧挨着庄泽坐下,但并未参与讨论,只是边听边帮黑猫擦着毛。
“那个四宫,就像是别家的熊孩子,巴不得惹祸上身。”庄泽向来是能躲就躲,因此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这么积极揽麻烦,“还给我留了个企鹅号,说是可以加他。”庄泽翻出那张纸,“喏,还是五位数的,像是系统号。”企鹅号作为网络通讯工具,庄泽当然也有,但他还没见过身边有人用五位数。
“张佑迁说的话也不见得全是骗人的。他要找的,可能真是那个四宫。”孙旺财听后,沉吟半响,得出这么个结论,“只是他和四宫并未见过面,从别人那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