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法律系这边半天也没有一个冒头认领的,这就显得正主更神秘了。
许笙诧异地抬头,心脏蹦得不像话,他望着主席台的方向,却因为离得太远,什么也看不真亮。
他喉结滚动,那人沉默了一下,许笙微微有种不详的预感,庄白书还记着之前蒋昭晨的事儿,虽然他嘴上没说,这几天的表现也像是在暗暗较着劲儿,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欲。
庄白书轻眯起眼,视线定格在法律系飘扬着的蓝色班旗,顺着队伍搜索着许笙的身影,他唇角轻勾,继而拿起麦克风,轻声道:
“他姓许。”
场内轰得爆发出哗然的尖叫,法律系的这些学生大脑飞速旋转,互相左瞅瞅右看看,对号入座,立马就出现了相应的人选。
许笙瞪直眼睛,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庄白书在干什么??!
他大脑随着那人传入话筒的声音和全场的轰然声嗡嗡作响,心却越跳越快。
那人清了一下嗓子,全场倏然安静了下来。
云层的阴翳伏在操场的每一个角落,夹杂着点点风声拂过草坪的声音,几秒后,那人性-感、慵懒的嗓音透过麦克风在场地内响起。
有别于前面那几个学生唱的或欢快、或伤感的人尽皆知的流行歌,这首歌一出口,台下大眼瞪小眼,听了半天却没有一人听过。
庄白书的声音很沉、很低缓,明明是一首轻松韵调的情歌,却像被揉进了一股无可言喻的深情,配上那人磁性的嗓音,仿佛透过话筒和音箱、直直地穿进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许笙心脏无可抑制地剧烈狂跳起来,因为他知道,这首歌是庄白书自己创作的,后来那人进了他父亲的公司,出道时的发行的第一张专辑,这首就是其中的主打歌。
是专门......写给他的。
这短短的一分多钟,却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静气,装了几千人的场地瞬间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倾耳聆听。
天色太阴,主席台上的灯光不知何时已被开启,台下却昏暗一片,许笙盯着那个台上那个注目的人,就好像那人天生属于舞台,注定要万众瞩目。
许笙抿唇安静地听着,亦如他之前的每一次那样。恍然间,竟有种重回前世的错觉,兜兜转转,他仍是那个在台下专注看着他的人,而庄白书依旧熠熠耀眼,安然如初,仿佛一切都没变。
一曲终了,庄白书手里握着麦克风,他一颔首,迷人的声音道:“谢谢大家。”
........
“哇啊啊啊啊啊!!!”
全场沉默了几秒,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爆燃出轰然的掌声和声潮汹涌的尖叫,场面竟有种演唱会现场的阵势。
庄白书从侧梯下来,走进台下昏暗的场地,渐渐隐没于人群之中,许笙怔愣地盯着主席台的中央,心脏在胸腔中猛烈地砰动,仍沉浸在那股震撼的冲击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接下来陆续还有几个上台展示才艺的,可呼声却没有刚才那样响烈了,这场休息活动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终被上空砰砰开始掉落的雨点而被迫中止。
大学没了高中那么严格的管制,这会儿也用不着等站队回班了,学生们一哄而散,各自跑的跑、有伞的拿伞,除了自己寝室的同伴,这回谁也顾不上谁,赶在雨更大之前都急着往寝室跑。
许笙跑去场馆窗户边,取出了先前预备的伞,撑起来就往国贸系刚才的位置找,他知道庄白书铁定做不出备伞这种事儿,现在肯定被淋着呢。
场地内呼拉拉走尽了大半,偌大的草坪地渐渐空出,许笙怀疑庄白书已经回去了,他右手蹭了蹭衣角,把湿漉漉的水渍蹭去,抬手把手机掏出来,要给庄白书拨电话。
“嘟---嘟----”
刚拨通两声,许笙却突然觉着右手一空,机械的拨号音戛然而止,同时握着伞柄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指尖,也被温热的手掌包住,庄白书宽劲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伞身,从后面抱住了他。
许笙就转过身,看着庄白书穿着军训服头上戴着军帽,看着他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头发,和滴着水珠长软的睫毛,那人正嘴角微微噙笑地看着他。
周围的空气都散发着刺入皮肤的凉意,更别提被水浸过的潮-湿的军训服,这滋味绝对不能好受,许笙看他被浇的这个样儿,忍不住心疼,他伸手给庄白书抹着顺脸颊留下的水露,嗔责道:“你没带伞还不赶紧回去,不怕感冒吗。”
庄白书任由他擦着,目光却一直盯着他,道:“因为我知道你没回去。”
许笙喉结滑动着,想到刚才庄白书疯狂的举动,他的心脏仍然忍不住砰砰狂跳,许笙不由抿住唇,道:“你疯了吗?你刚才那样......全校都会知道,你做事不考虑后果吗?”
庄白书仿佛知道他会说这事儿,他眉峰一挑,道:“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怎么看,我为什么要在乎?要是谁敢妨碍咱们正常谈恋爱,我就揍到他说不出话为止。”
许笙深吸口气,知道庄白书是全然不在乎这种事儿的,他只得接着劝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要是被你爸妈听去......”
庄白书道:“反正我都迟早要把你领回家的。”
许笙被噎的停了一下。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他眼中迸射着无法看透的情绪,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