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呵呵,只是可怜我那欣喜回乡的可怜侄子,还在半路上便要听闻噩耗了。大人忙,在下告退了。”王岱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他这一走,胡大人直接给气得两手发颤,他为一府之尊,多少年养尊处优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不客气。可是气归气,胡大人缓过劲来,就又开始有些后怕。
“难不成那孙瑜正是王大人的竹马?”虽然他这提问也没想让人回答,可是半天都没人搭理,就让胡大人有些小心塞了,他抬头一看,卢斯皱着眉,显然正在思索什么,“卢捕头?卢捕头?!”
“啊?哦!大人赎罪,小人刚才走什么。”
“无碍,卢捕头可是想到了什么?”
“小人觉得这事实在是古怪,您看,这要是孙瑜跟王大人你有情我有义,又都是为了对方独守自身,那二十年了,怎么着也该早就修成正果了啊。怎么会到了现如今,王大人才匆匆忙忙的求旨成婚呢?”
“……”胡大人也点头,“这位王大人的事情,本官也有耳闻。他乃是极刚直的性子,也长了一副好相貌,于婚配上,早年间多有人给他做媒,甚至陛下也曾经想给他做媒。可是他都以斯人已逝无心婚配来推脱,闹出这么一件竹马的事情,我刚见了邸报的时候,也是惊讶不已。难不成是这里边有什么误会?”
卢斯也道:“看刚才那位王族长的气势,看来他跟孙家的私交不错,应该不会误会孙瑜已经死了吧?”
胡大人跟卢斯对视:“这个……卢捕头啊,我记得你刚才来说那位周安周秀才病了?”
“嗯,发着烧呢。”
“还在牢里呢?”
“最好的牢房。”
“那也是牢房啊。”
“那大人的意思……”
“这个……安排到后宅不太好,要不然就安排到你们值班的大屋里头?”
“尊大人命。”反正大屋又不只是一间,之前因为有个拉肚子的沈多金,所以众值班的三班衙役,宁可挤到其他两个屋里,也不去那一间了,正好这时候用来招待病人。
“卢捕头你先把人安排过去,本官稍后就让家人请个好大夫。”
“是。”这待遇,直线升高啊。
陪着照顾的戴荃自然也跟着一块搬家了,对此他是对卢斯万分感谢的。卢斯赶紧说这一切都是大人吩咐的,可是看戴荃那感恩戴德的表情,他显然是一点都没听下去。
“戴秀才,还有些事我想问问你,最近没有没有什么认识你妻兄的人,去开阳府了?”
“这……好像是没有……”
卢斯有些失望,可他觉得还可以挣扎一下:“就算不是那种当面见过的也行,只要是知道惠峻桃林村有个周家长子叫周安的,人还好好的活着。”
“哎?这倒是有。乃是我的一位同窗好友,这位好友的文采颇高,去年进京参加会试去了。”
“会试……”对,去年好像是大考之年,三年一大考啊,就算是卢斯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每次也会听上一耳朵,“我记得去年会试的主官好像是个御史?”
“正式御史大夫王崧王大人,正是惠峻出去的人物……”即便是家逢大难,说起王崧,戴荃依旧是一脸激动和兴奋。
座师,还是同乡,这就是纽带加纽带。
“戴秀才,你听你妻兄说起过王大人吗?”
“没有。”戴荃先是干脆的摇头,可是突然之间他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我那位好友临别前夕,我曾经与兄长一同前去送别。那时候曾经说起过王大人主持会试,兄长当时突然便起身离开……此事,难不成河王大人还有些关联?”
“你妻兄十二岁就中了童生,他是什么时候中的秀才?”
“正是二十年前,兄长十六岁的时候。之后……家中出事,村子里说不愿为兄长出保。岳家也曾据理力争过,但……有人说是以兄长的名声,再争便让学正直接除了兄长的功名。”
“有人?谁?”
戴荃摇了摇头:“具体是何人并不知晓,左右该是哪个大户人家吧。”
“多谢戴秀才。”卢斯拱拱手,除了那些实在是说不出口的,戴荃这是努力在配合他了。
与戴荃告别,卢斯正要回去找胡大人,秦归回来了,他也从知州衙门那边打探到了消息:“卢捕头,那胡宝……用了个物件,当着周安老父、妹婿还有两个弟弟的面,折腾他。让他认罪。”
秦归虽然是卢斯的姐夫,但在外边都是用不投称呼卢斯和冯铮,只有在家里,才是按照辈分叫人。
卢斯也咧嘴:“够缺德的,别说周安是个读书人了,普通人都够呛。”
“还有,这抓人的事情。那边的兄弟说,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不知道,但前两天大半夜的,王家的族长亲自跑了州府衙门一趟,第二天胡宝就带着人直接下桃林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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