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如此。”胡大人点了点头,可看卢斯的表情似乎是还有疑惑,“怎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商队的通关文书何在?受灾百姓,那户籍何在?之前抓找的那个乞丐和客商我就奇怪得很了。毕竟,从他们落脚的地方看,这两人该有的东西都不少。咱们劳兴州看这些倒是不太严格,可蒲云州是边境啊。尤其是那卖牲畜的大商队,他们连个出关记录都没有,就带着牲畜回来了?”
“确实……”胡大人一听,也是,跟着卢斯一起思索了起来,“这案子从头到尾对方布置也算是严密,那会不会还有另外一支队伍,按照规定出关,然后在放马县外头跟他们交接了身份?”
“那另外那支队伍,又得怎么回来呢?”卢斯摇了摇头,“这里头,一定还有我们没有察觉到的问题……”
卢斯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乱子就先起来了。
段高德将军,接到了他们这边的消息,同意调动部分辅兵,配合无常司查案。
可是顾烨这时候又跳出来了:“既无皇命,你竟然就敢调兵入城?!”
胡大人就表示:“陛下允我便宜行事!自然可调兵!”
顾烨:“便宜行事也该是对地方官而言,段高德是武将,要调兵,那得有兵符,否则,会阳关兵马入城之日,就是我撞柱而死之时!”
其实卢斯觉得……他死了大概这世界更美好,因为这来来回回打嘴仗,可不是手指头一划拉,信息就能送出去的,送信的驿卒跑得脸都青了。
看他这样,没办法,只能到开阳再去求旨,但是,之前几次送过去的消息还都没回信呢。秦归现在都是生死不知呢。
胡大人着急得嘴角都烂了,可这时候也只能用这个笨法子。胡大人这边正在写奏折呢,突然就有人跑进了驿馆来:“大人!不好了!平王造反了!”
这时候消息传递的速度就是这么慢,平王造反的消息,还是逃难的百姓送来的。听到消息,卢斯和冯铮赶紧出去,找人打听。
可是这些套过来的,都是直逸州很外围的百姓,他们知道的也并不多。
“不知道,就听说平王早饭了,咱们就跑了。”
“夜里就听见有人马过路,天一亮就跑出来了。”
“没见着人,不知道哪打架了,可大家伙都跑了,俺也就跑了。”
也就是个听到人马过路的,稍微有点用,但问他人马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朝哪个方向走,他也不清楚,一概摇头。
两人回到驿馆,说明了之后,谁知道胡大人却笑了:“行,看来没大碍。”
“老师?”周安都吓着了,他周围老师不会是关心过度,以至于失心疯了吧?
胡大人又笑:“你们想,若是叛军过境,会放着百姓不管吗?”
“这……确实!若是叛军,百姓的村落就在左近,那要么是杀光百姓以遮掩自己的行迹,要么是裹挟了百姓以壮声势!”周安拍手,听到平王叛乱有些忧郁的表情,立刻就放松了下来。
“那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咱们……搬到县城里去吧,以防万一。另外赶紧给会阳关和捷清发消息,不过……唉!”胡大人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大人叹什么气?平王造反,段将军不是就能带兵剿叛了吗?”卢斯不明所以。
胡大人指着卢斯:“等你回去了,真是得好好的给你说说朝廷的规整。周安,你给这小子说!”
“镇反也不是谁都能去做的,需有调兵的旨意。”
“可那不是有勤王……”
“去!越说越乱了!勤王那也得下勤王令!”
卢斯摸摸鼻子:“那个……我还是跟他们搬家去吧,还是体力活适合我。”
卢斯跑了,作为跟直逸州最接近的石林县,听到消息后,立刻就关闭了县城的城门,要是有避难百姓过来,就用吊篮把人拉上来。
一开始这逃过来的百姓还挺多,可是过不了两天,就没什么人过来了。他们还没弄清楚平王那边到底怎么样呢,顾烨那边先有反应了。
因为驿卒来时,报说急信乃是知府给县令的,胡大人也就带着卢斯他们,四个人等在一边。结果县令拆开信一眼,越看脸色越难看,干脆,他就把信给胡大人,自己坐一边去了。
胡大人看完了之后,脸色也不比县令好多少:“糊涂!”他把信拍在了桌子上,但还是丢卢斯和冯铮道:“你二人……带着无常们出城扎营吧。”
“啊?!”
“这……”卢斯还要说话,周安对他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两人忍住了,跟着周安出来。
“咱们大昱的律法,要是周围出现了反叛,有没有陛下的圣旨,那各地官员就以知府为尊。”
冯铮问:“就是我们不听,那知府便能以军令处置我等?”
什么是军令,就是你不听,就能砍死你,不敢你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正是。”周安点头。
卢斯明白了:“行,我们带人出去。”
“你们贴着城墙扎营,若有不对,真打起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就能让县令把你们拉上来了。”
“我们无常司的人到了这里之后,水土不服,病倒了一些人,是否他们就能留在城里养伤?”既然是确定的事情,那就得给自己争取尽量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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