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漫不经心地说:“他们还能到警察局说‘我绑架了个人但是他突然凭空消失了’这种荒唐话吗?”
系统:「……说的也是!不过你要转移去哪里?」
年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女人又一次贴了上来,香水味实在难受的刺鼻,这人体重还不轻,好像千斤顶压在自己腿上,疼得不得了。
“那就开始吧。”说着,女人冲摄像头摆了个收拾,搂住年安的肩膀。
年安揉了揉被解开绳子的手腕,左手无意地撩了一下头发,稍微把女人的身形按离自己身上些许。
“其实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年安突然满脸犹豫地看着女人说。
女人不耐烦地说:“什么?”
年安的眼睛生的很漂亮,瞳孔晶莹透彻,黑的非常纯粹,好似藏着星辰瀚海,以至于被摘下眼镜的那双眼睛注视时,心底会不由生出一瞬仿若被银河包裹其中的错觉。
只见他眼中噙着丝丝笑意,主动贴在女人耳边,一字一顿,格外清晰地说:“我对女人硬不起来——他们没跟你说吗?”
“……”
空气中有一瞬的凝滞。
只见女人愣了一霎,继而恢复表情:“说了啊。”话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东西,打开盖子,捏住年安的下巴,“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个。”
“……”年安虽然看不清,但能猜出那是个什么玩意。
他眯起眼睛,正想着要不要还是干脆直接让系统给自己瞬间转移溜走时,车子猛地晃动了下,女人手里的瓶子啪嗒一声砸落在地。
年安还未反应过来,脚底下的汽车又一次剧烈晃动了下。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后车厢,撞击不偏不倚就在他右侧,要是再往左边一点,准能把他撞飞出去。
“怎么回事!”女人被撞的瘫坐在地,慌乱地回头看向摄像头,年安趁机弯下腰解开脚上被捆着的绳子。幸好他以前拍戏时又拍过这种绑架戏,当时为了逼真效果,剧组是真的给他绑的特别严实且复杂,当时他为了这幕只有几秒的戏,跟绳子难分难舍了好一段时间。
万万没想到,那时候学的鸡肋技能,眼下居然会用在这儿。
这些人也是简单粗暴,似乎算定了他跑不了,居然没有用手铐。
等女人注意到的时候,年安已经三两下挣脱开了绳子。撞击依然持续着,年安能感觉到脚下的车子在不断加速,然而货车跑的再快也有极限,因此后面那辆车不但追的紧,还能够非常大力的撞击他,晃得他头都晕了。
年安不知道是谁在这么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来救他的!
思及此,年安长舒一口气,看了眼旁边的女人,对方已经发现他绳子被解开,立刻飞扑过来压住他:“你他妈敢!”
年安眼下虚的力气都比不上这人,然而此刻,却猛地生出一股蛮力,一把拽住女人的长发,用力一摔,耳边一声尖细的“啊——”响起。
年安拧紧眉头,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寻找小门,还没来得及碰到把手,女人猛地拽住他的腿往后拖,并且脚下的汽车突然变成s型路线,不断的左右晃动。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坐在前面的人透过摄像头看到了这里的情况,但又碍于后面有追兵无法停下车阻止他,只能借着这种办法来。
然而没了束缚,就算摇晃点还是能找到开门的锁,正想着,年安小腿上突然刀狠狠插了一刀,疼得他直接倒了下去。
女人蓬头垢面,满脸狰狞地按住年安,一手掐着他脖子,举着刀怒道:“你他妈倒是行啊!敢骗我?——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了!”
空气里漫出一股血腥味,年安望着即使模糊也依然能感觉到锋锐的刀,女人似乎被他刚刚那一摔惹怒,有些发狂,“我跟你讲,其实我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所以就算是我现在杀了你,我也是无罪。”
“……”
汽车还在不断的摇晃,撞击因此间隔久了些,就在那把刀再次刺下来的时候,电光火石间,年安猛地伸出手按住,下一秒,撞击偏移至侧边,两人身形一划,那锋锐的刀尖贴着年安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操,年安在心中忍不住爆粗,破相了!
这一撞分散了女人的注意力,年安一手摸到女人手肘处,冲着麻穴狠狠戳下去,立刻把刀夺了过来,推开人,忍着腿上的剧痛再次站起来,这一次,终于准确摸到了开光,重重一拉,铁门不堪重负地应声而开,狂风骤然袭来,年安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年安!!”
噪耳的狂风间,年安听见了宓时晏的声音,他下意识朝着声源看去,然而此时早已是深夜时分,眼下他的视力和瞎子没什么区别,只能透过灯光,大概确定宓时晏应该是在右边车道的汽车里。
宓时晏一路把跑车开上两百码,严重超速的找到这里来,但到达位置时他就发现这里是一片荒野之地,放眼望去杂草丛生,没有任何建筑物,更别说可以藏匿的位置。而前方,则是深入黑暗的马路。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把车停下来在周边找,但这一次不知怎么的,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年安在前面!
直到他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发现一辆破旧的、连车牌都被遮了两个数字的火车时,才终于确定自己的直觉没有骗人。
深夜的风极其刺骨,年安站在货车上,脸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痕迹,以及还有红色的鲜血在往下流,染红了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