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
“想不想喝水?”他又问了我一遍。
虽然我非常不愿意说想,但我真的很渴了,如果现在不喝,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再想起来喂我水。
于是我点了点头。
他朝我微笑了一下,将瓶口凑到我的唇边。
他的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但我对于水的渴望已远远战胜了对他的恐惧。
我大口吞咽着矿泉水,我能够清楚听到水经过我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喝了半瓶的时候我已经喝够了,可他并没有把瓶子收走的意思,依然在继续给我喂水。
不……不能一次喝这么多……
我想要挣扎,但他钳制住我的下巴,把瓶口整个塞进我嘴里。
“不是渴吗?那就多喝一点,多喝一点才能不渴,是不是?”
他坚持要我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完,我想用舌头去抵抗,但无法成功。水顺着我嘴角流走了一些,还有一些呛进了气管,最后一整瓶水还是几乎全部进了我的肚子。
我呛咳着,已经被他折腾得非常疲惫。他把空瓶子远远扔到一边,开始在我身前身后踱步。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我说。
“放你走?”他冷笑了一声,“何砚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我费了那么多功夫,花了那么多钱才好不容易把你抓来,你居然想让我放你走?”
我又喘了几口气,低头看着他在我身后的鞋,“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离开。”
“我想要你的命。”
我皱起眉,闭了闭眼:“除了这个。”
“那就没有别的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已经没有耐心跟他谈判了。
他又绕到我身前,经过我右边时,我看到他不小心踢到了那根铁丝,把它踢得离我更近了一些。
我装作没看见,再次盯住他的眼睛。
他在我面前站定,微笑着问我:“喝够了水,应该不渴了吧?那你现在饿不饿?”
……又要搞什么?
我并没有看到他拿来能吃的东西,也没有闻到任何食物的味道。
他忽然拿起那个小袋子,打开袋口:“来吃点东西吧。”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因为我看到他从那个袋子里掏出一颗钢珠。
一颗很大的钢珠,直径几乎接近三厘米。
“你、你要做什么?!”
“喂你吃东西啊,不吃东西怎么行呢?我可不能让你在这里饿死。”
他说着,一只手捏住我的两腮,强迫我张开嘴,另一只手将那颗钢珠往我嘴里塞来。
不……如果吞下那么大的东西我会死的!
我拼命地抵抗,顶起舌头,扭转头颅。我试图用脚踹他,用膝盖顶他,但我的腿实在太没有力气了,我的身体也太没有力气了,我唯一有力气的双手却被死死地吊着。不论我怎么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他把那颗钢珠用力向我喉咙里顶去,我几乎被噎得快要窒息。他将整根手指都伸进了我的嘴里,将那钢珠往更深处捅。
食管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楚,钢珠过了最狭窄的地方,便借着重力往下滑落。
我拼命叫喊,但钢珠不会听我的话,它碾着我的食道一路下滑,终于落进了我的胃里。
我快要崩溃了。
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
他把那一袋钢珠全部塞进了我的胃里。
一共五颗。
我现在感到我的胃坠涨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裂,整条食管撕裂着疼痛,仿佛生生被钢刷刷过一般。
浑身都是冷汗,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粘腻地糊在身上。
他离开了仓库。
我疲惫地闭上双眼。
今天……他大概不会再来了。
这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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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逃走。
我必须要逃走。
我不能判断许辉那个变态还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大概已经疯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很可能疯的就是我。
我已经无暇去管他到底为什么囚禁我虐待我,我也不想再和他谈判,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走。
胃里时不时就会传来翻搅般的痛楚,那五颗钢珠估计已经把我的胃壁撑薄了,如果不能早一点取出来,我迟早要胃溃疡胃穿孔的。
我不能死在这里,俞衡一定在找我,一定找我找疯了。
时间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我一清醒过来,就拼命朝着那根铁丝移动。
昨天喝下的水已经经过代谢,积累了不少在我的膀胱,我想要尿尿,可我分身的尖端被他割破了,很痛,我尿不出来。
管不了那些了,我离那根铁丝还有二十公分,就快碰到了。
我用脚尖一点一点地去够,我的腿都快要伸得抽筋。我的脚趾终于碰到了它,我将它一点点地往自己这边靠拢,并试图用脚趾夹住它。
太困难了……我的脚趾本来就不如别人灵活,想要从地上夹起一根直径两毫米的铁丝,又谈何容易。
根本办不到……完全办不到啊!
我疯了似的大吼,拼命摇晃自己的身体,可那铁管和手铐都如此结实,我的手腕被勒得生疼生疼,也无法撼动它们一丝一毫。
我还有别的方法去打开那副手铐吗?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它,我本来就瘦,可那副手铐的尺寸也很小,紧紧地箍着我的手腕,几乎连伸进一根手指的空隙也没有。我手腕两侧的骨头都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