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仁用指甲弹了弹他的额头。
“小娼妇,瞧把你浪的。我且告诉你知道,这药的力道霸道得很,稍用上一小指甲的量,便足够他威风上三四个时辰。你若整包都给他吃了,那还了得,便是不丢了性命,只怕七窍也要喷出血来。那光景,他如狼似虎,失了理智,真是要弄爽死你呢!”
钟仁嘴里和秦淮说着这些,脸上竟像是抽了大烟般,红潮泛起,明显变得兴奋起来。
秦淮不敢看他发红的眼睛,忙将那药揣在怀里。
“我知道了,到时候便挑出一指甲的量便也罢了。”
钟仁又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老七估计快回来了,这话打住,小心倒入了他的耳。你今天定是累得紧了,明天又要行那种事,我去外面凉快凉快,顺便等老七回来,你自行先睡下便是。”
说毕,钟仁便出了卧室,刚推开客厅的门,却迎头看见钟信正从院门口走进来。
钟仁愣了一下,“你回来得倒快,怎么,那些秃驴都通知好了?”
钟信似乎刚刚奔跑过一般,擦了擦头上的汗,躬身点头,“怕大哥着急,跑着回来的,已经通知到了,他们都在花厅那边候着呢。”
钟仁看着他汗津津的脸,想了想,又道:“我这便过去,不过有几句话先交待给你。你嫂子今日受了惊吓,情绪不稳,明天阖家进香赏玩,他就不便去了。我这里自是要陪同老太太一块,所以你便辛苦些,留下来照看他吧。”
钟信躬起的脊背似乎微微晃了晃,有风吹过他的衣襟,钟仁并未留意。
“老七自然是听大哥的吩咐,一定把嫂子照顾好。”
钟仁匆匆走了,秦淮瞬间像被抽走了体内的所有气力,整个人立刻瘫倒在床上。
他手里还握着那个油纸包,里面软软的,显然是些粉末状的药粉。
明天,自己真的要把这东西偷着给钟信吃下去,看着他shòu_yù大发后,再与他行那苟且之事?
还是完全不理钟仁的要求和威胁,继续做真正的自己呢?
可如果这样做了,一心想在偷窥中获取极乐的钟仁,那个易怒又发狂的变态,大概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将自己休了,并送到窑子里,任人糟踏。
又或者,他会做得比这个还要严重,连休妻都不用做,而是悄悄地,让自己走上之前大房妻妾的老路。毕竟对钟仁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难道自己就真的要死在这钟家两兄弟手里不成!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能逃吗?
一念及此,秦淮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自己并没有任何主观想要回避情节,逃离的想法。
那么在这种情节自然的发展中,如果自己并不是为了逃出,而只是为了生存,想要逃命呢?
还会受到莫名的限制吗?
秦淮静静地坐在床边,紧张地等待着。一分、五分、十分……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还多,身上还是没有上次想要逃跑时,生不如死的那种症状。
一点都没有。
老天,你终于开眼了,我终于可以逃命了!
他兴奋地赤脚从床上跳下来,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油纸包,忽然用力点了点头。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这包药既然可以先把人迷倒,他便让它充分发挥出它的功效。
不管是钟信,还是钟仁,他都要想办法把药给他们喝下去。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自己逃生的脚步。
夜色深沉。
这会子,秦淮知道这院落已有数名壮年和尚暗中守卫,因此已不再担心那淫僧会再次出现。
洗漱后,他拉上窗帘,将那油纸包小心地收在长衫的内袋里,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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