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简短地“嗯”了一声,拿起旁打开,迅速将展放塞了进去,之后下车背上包一气呵成。
可能是没有听到包里的小狗叫出声,山娃微微松了口气,露出点笑模样。
只是一转身,向着校门口走去,他的脸上就逐渐僵硬起来,最终成了面无表情。
背包的底面是矩形,里面寥寥放了两本书,展放在里面一点不觉得憋闷,他悄悄直立,两只小爪子扒住背包的边缘,黑豆豆似的眼睛向着外面打量。
这所学校很大,又干净又整洁,里面三三两两成团的学生们,穿着统一的制服,一个个脸上青春洋溢。
由山娃带着,展放跟他一路进入一间教室。
这时候教室里只有前排有两个人在,山娃低着头来到了最后一排,将展放放进了课桌的桌肚中。
他低下身子,用手指点点展放的眉心,黝黑的眼睛中倒映着展放的小脸蛋,“小黄,你要乖啊。”
这时有人陆陆续续进来,山娃连忙坐好,将桌肚中的挡板放下,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一上午相安无事。
展放发现,这一上午时间,班级里竟然一个同山娃说话的都没有,山娃在里面格格不入,就连老师提问问题也没有点过山娃的名字。
中午时间,其他同学都各自与同伴一起去餐厅吃饭,山娃始终坐在座位上不动。
等班级中只剩下他一人,他才像是松懈下来,趴在桌子上,一只手伸到桌肚里,抚摸着展放的脊背。
展放窝在桌肚中一上午,极想出来活动一下腿脚,便用脑袋拱山娃的手。
山娃笑了一下,便两只手将展放托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山娃一直笑,展放却觉得莫名其妙,蹬着小短腿,想问他一直拎着他干嘛,结果脱口而出的是一声“汪”。
“嘘……”
山娃有些被惊倒,环视四周,见没有异常,便将展放放在膝头,从头到脚给他揉按了一会儿。
“小黄,你要乖些。”
他这么说着。
下午,展放在山娃的桌肚里睡了一下午,等山娃将他从桌肚中放回背包,他便知道这是放学了,他们总算要离开学校了。
终于可以不用一直藏起来了,展放在背包里胡乱滚了两下,在心忖道。
幸亏他不是真的狗,否则早就叫唤起来了,也不知道山娃是忘记了还是本就不在意,他虽然是狗,可还是要吃喝拉撒的。
还是早上的那个司机,接到山娃之后,便向着家里驶去。
山娃的家位于一个高档小区的别墅区。
前后各有一个院子,一大一小,共两层,单层面积差不多有近两百平。
山娃安静地进了家门,家里空荡荡得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进了自己房间,山娃才把展放放出来。
展□□急地在房间中转圈,扒着房门想要出去。
山娃见他这样子觉得有趣,嘻嘻笑了会儿,就从床底下掏出来两个大盆。
一个铺了层白色纸片,一个是食盆,里面有狗粮和清水。
显然,那白色纸片就是他的“厕所”了。
展放不情不愿地在白色纸片上尿完,故意在完事后洒到外面几滴。
山娃也不在意,拿着纸巾蹲在地上擦拭干净。
就这样,展放在学校被关在桌肚里,在家被关在卧室里,其他时间不是被山娃背着就是抱着,从来没有离开过山娃的视线。
这样的生活很让人烦躁,展放故意挠桌子板,或者故意撕咬山娃卧室的沙发,前者惹得山娃脸色煞白,展放挨了两下揍,后者则换来的是山娃温柔的笑意,他压根就不在乎沙发是否破损。
这次的幻境到底是什么?
展放蹬腿挠了挠耳朵,有些急躁起来。
凭他观察,山娃的父母时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也基本是深夜,与山娃一个月多才会有个照面。
便是见了面也是来去匆匆,问他钱够不够花。
山娃在学校中则跟透明人一样,或者也可以说是所有人刻意孤立他。
这天,山娃下了课要去厕所,而现在教室中人很多,嬉笑打闹的比比皆是,无法带着小黄出去,他只能用手伸进桌肚中安抚展放,然后快步出了教室。
“李崇明这小子总算憋不住了,喂喂,要不要看一看他在桌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隔壁桌的一名男生对着另一人道。
两人笑嘻嘻来到山娃的桌前,然后打开了挡板。
“呦,瞧瞧,这是什么?”
其中一人吹了个口哨,大声叫嚷起来。
呼啦啦,山娃的桌子围了一圈儿人。
“咦?居然是狗?”
“切……狗而已。”有人觉得没趣,离开了。
吹口哨的男生却觉得有趣极了,饱含恶意的目光在展放身上打量,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他拎出来。
展放的脖颈的皮毛被揪起,他无法转头去咬人,只能威胁地低声咆哮。
“嘻嘻,这小狗还挺凶呢,你倒是咬我一个试一试啊。”
男生用力扯展放的耳朵,另外又有人去扯展放的腿。
就这样,展放四条腿被扯起来,整个身体悬空,若是这几名男生一个用力,他便要遭受“五马分尸”的痛楚了。
展放立刻放声叫起来。
“你们做什么?!”
回来的山娃又惊又惧,箭步一般冲过去,一把将展放夺了过去。
展放痛得呲牙咧嘴,缓和了之后向着那几个男生一通威胁。
他放着狠话,可在山娃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