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积雪缓缓走过去,清平收了视线,转头问她:“一起去用饭吗?”
刘甄望着她,心中有些惋惜又有些不解,檐角上冰凌融化,被风吹落,滴滴答答像下了一阵小雨,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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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缓口气的时间,两人对面而坐,用完饭后,看着窗外明亮的雪地闲谈几句。
清平与她说了些近日接待来访宾客时犯的错误,刘甄乐了半天,道:“只消不是什么大错,小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出了差池,横竖有殿下为你挡着,何必要怕呢?”
清平眯着眼睛去看那刺眼的光,淡淡道:“主辱臣死,王府的脸面就是殿下的脸面,还是小心为上吧。要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那也是我做下臣的疏忽。”
刘甄握着茶杯的手倏然一顿,旋即笑了笑道:“这几日殿下卧床养病,你可去探望过了?”
清平为自己斟上茶水,将视线转回她的脸上,刘甄蓦然有些紧张,有点像对着楚晙的感觉。清平道:“府中有事要常要汇报,来来去去,少不得要请教殿下,也算是天天都去看过了。”
“怎么?”她眼中闪过一道锋利的光,像开玩笑般问道:“你身为总管,没在殿下身边伺候着吗?”
刘甄在这试探往来中有些心烦意乱,忽然转念一想,开口道:“最近有一件大事要忙,我也就没什么时间伺候在殿下身边了。”
清平明显察觉到她今日话中有话,像是在小心试探着什么,她心里颇感怪异,但也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事,需要如此警惕,她从善如流问道:“什么事?”
刘甄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是殿下的婚事。”
说完她紧盯着清平,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清平无声笑笑,毫不在意的问道:“究竟是哪家的公子,能入殿下的青眼?”
刘甄杯中茶水摇晃的厉害,她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暗示般说道:“想来定是宫中赐婚,指不定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殿下父族并不亲近,多一分助力也是好的。”
原来是这样,她想,楚晙就算再周密,也怎么也瞒不过身边的近侍的。这事不过早晚,刘甄终究会知道。但是刘甄明显是将她当作那种谄媚主上的佞臣,凭借几分姿色,就以为自己可以获取本不属于自己的权力。
清平久久没有说话,专注的看着桌案身上木头的纹路,半晌才笑道:“刘甄,虽然你在殿下身边呆了很久,但没还是不够了解她。”
她在刘甄惊愕的目光中起身离去,从头到脚没有半分犹豫,刘甄猛然站起来呵到:“清平,你——”
清平走到门边时停下脚步,身形一动不动,微微侧过头去看她,刘甄的话音如同被生生掐断了般,堵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目光流转,手抚在门边,淡淡道:“我记得很久以前,殿下和我说过,她说人不能太重感情,所谓恩情,只需偿恩,而无需还情,这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你我不过都是棋子,常常都是身不由己,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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