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脸色古怪,有些羞耻的低下头,其实她真想说麻烦你把楚晙带回去好好看着吧,她这么多晚都未曾宿在自己房中难道你就不知道吗?刘甄好奇道:“不过殿下这几夜似乎也未曾休息好,书房那种地方,肯定也不怎么好睡。”
清平震惊,面色扭曲道:“殿下说......她睡书房?”
刘甄嗯了一声,把炉子盖上,叹了一口气:“是啊,不是公务繁忙么。”
清平摸着隐隐作痛的肩胛,想起锁骨上的几个新添的牙印,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想起每天更换的被单,不禁对这位王府总管心生怜悯,也佩服起楚晙的御下之术来,居然能跳过刘甄安排下人,她扶着额头勉力让自己清醒些,道:“是有些事情,比较棘手。”
刘甄默契的对她笑笑,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楚晙道:“开门。”
刘甄去开门,寒气涌入房中,楚晙一身绛紫王服,头戴紫金冠,披着深色大氅,肩头落了些白色的雪粒子。刘甄道:“殿下,这就要进宫了吗?”
楚晙道:“今夜就要去,你备好东西,到时候在春晖殿候着。”
刘甄点点头,小声道:“殿下,我看清平似乎不舒服,要不要请医师瞧瞧?”说完才觉得自己失言了,若是被宫中知道信王府中守夜还请医师,岂不是又要被怪罪?她噤声行礼,道:“奴婢去看看车马是否备好了。”
房中只剩两人,楚晙眼神微动,走到清平边上,道:“生病了?”
清平有气无力道:“没,就是困的很。”
楚晙立在她身边,忽而笑了笑,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道:“叫你不服软。”
清平瞪了她一眼,气结道:“我若是说个不,你会对我手软一分吗?”
楚晙捏了她脸颊一把,她越是野性难训,不肯服输,倔到底和自己对着干,楚晙就越是有兴趣,施展种种手段对付她。
她伸手轻轻拂掉肩上的雪,轻声道:“自然不会。”
清平咬着嘴唇别过头去,又急忙放开,用舌头舔了舔,居然又破了,她无语泪凝噎,想找个帕子都找不到。楚晙从袖中拿出一方软帕,捏住她的下颔掰过来,按在唇上,说不清的暧昧情愫在两人间弥漫开来,清平睁大眼睛,看她脸一点点靠近,忍不住道:“殿下,你还要进宫。”
楚晙停了动作,在她紧张的注视中,在鬓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道:“手伸出来。”
清平警惕道:“做什么?”
楚晙磨了磨牙,阴森森的盯住她,道:“伸出来。”
清平乖乖伸出手去,一枚小小的玉章落在她手掌上,清平拈起玉章翻过来看,上面刻着一个‘珺’字。
楚晙道:“若我不在,用此章可便宜行事,随信件发出,自然会有人听候你的安排,明白了吗?”
清平犹豫了一会,道:“殿下,会发生什么事吗?”
楚晙走到门边,停了停,道:“若是无事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有些事情,避不开也躲不过,那就只能受着了。”她忽而笑了笑,道:“不过我现在身家可是都在你手里了,李清平,我是生是死,全凭你心意而定,不过是你一念之间罢了。”
言罢拉开门走了出去,清平握着那枚小小玉章,怔怔的看着雪花随风涌进,落在青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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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官道上拐了一个弯,震下了沿路房檐上的积雪。车停在一户院子前,侧门开了,一人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香囊,低声道:“主上,这是您要的东西。”
楚晙挑开帘子接过了,那人躬身,正要退后,楚晙忽道:“上次配的那个,让你师傅再配多一些。”
那人想了想道:“您说的可是‘和鸾’?”
楚晙收了手,道:“就是这个,你告诉他,他自然就知晓的。”
刘甄闻言心中一震,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楚晙,她在宫中往来已久,也知道和鸾乃是一种特别配置的香料,宫中侍君承宠之时,内务府便会点燃此香,在床边摆放,这种香的功能不言而喻。
她将头埋的很低,众人皆知信王清修不近男色,她在府中多日,也未曾见过楚晙宠幸哪个下人。刘甄心中有些奇怪,楚晙摸着香囊上精致的刺绣,瞥了她一眼,塞进袖中。
偏门又开了,一绯衣男子款款而出,道:“您要的香缺了一味主料,约莫着下个月才能到。这次配的,量还是小的,不会有很大的反应。”
楚晙道:“以备不时之需,一点就够了。”
男子道:“不知上次那和鸾,您用的怎么样,可还顺心?”
刘甄皱了皱眉,却听楚晙道:“不错,除却第一次味道重了些,后头用着还好。”
男子笑道:“好,等东西到了定为您再配一份。”
楚晙点点头,车帘放下,马车动了起来,离开此处,向着皇宫奔去。
刘甄小心道:“殿下,这番入宫只为守夜,为何要布置的如此严密?”
楚晙缓缓道:“有心人到处都是,守夜时间如此之久,想寻什么由头也多的是机会,不得不防。”
刘甄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更想问问那香囊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罢了。楚晙轻笑一声,道:“你是要问我和鸾香用在哪里了?”
刘甄被识破心中所想,只好点点头。楚晙静默了片刻,意味深长道:“现下无需多问,以后你会知道的。”
“至于是谁......”楚晙捏着袖中香囊,那种清苦的气味顺着衣袖散出,而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