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向边上闪去,眼中瞥到银光一闪,从自己身后划过,她只觉得右肩一痛,一片绸布落在她眼前。
几点红色滴滴答答落在雪中,又被飘落的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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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要问死是什么感觉,清平觉得自己肯定能回答他。
大脑放空,有一点轻飘飘的感觉,像是一片飘在春日的柳絮,接着就被温暖的光笼罩,整个人就归于虚无了。
她中途曾短暂的醒来过一次,什么也没看清就又晕了过去。这般浑浑噩噩,只知道自己在一个温暖的地方,意识非常淡,几乎想不起来什么东西。
身体慢慢的恢复过来,能感知到有人给自己上药喂药了,她恍惚间在摩天大厦走了一圈,站在高楼之上眺望远处的灯火辉煌的城市,那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星盘。她站在晚风中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自己到底是谁。
是的,她慢慢睁开眼睛,一次不成功又试了一次,终于完全看清了床顶绸布的花色。
她想起身,手动了动,却发现是被人握在手里,那人坐在床边看着她道:“你醒了。”
清平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楚晙,迟钝的张张嘴,嗓音沙哑道:“殿下。”
楚晙松开她的手,取了帕子为她擦脸,道:“别说话,再睡一会。”
清平茫然的闭上眼,在一种莫名的安心中,又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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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醒来是在早晨,肩上痛的要命,身体沉重非常,身体各部位摆动时明显能感觉到迟缓,大概是卧床太久了,她茫然坐在床上,奇怪的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这似乎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外面自然是冰天雪地,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地方。风有点冷,她关了窗户回到温暖的室内,在床上坐了没一会,手脚渐渐恢复知觉。
背后伤口被包的好好的,她摸了摸肩膀,感觉只是轻轻一碰就觉得疼,可想伤口之深了,难怪睡了这么久才醒来。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刘甄推开门一看,见她坐着惊喜道:“你醒了!”
清平刚想问这是那里,刘甄就先把药碗递了过来,道:“先喝了药,我去叫膳房给你做点粥。”
清平接过药碗皱着眉喝了下去,嗓子被汤药润过以后,她张口问道:“殿下呢?”
刘甄叫来吓人收了碗,又吩咐她去叫膳房熬粥,这才道:“殿下出去了,你可醒的真巧,就要花灯节了。”
清平闻言苦笑道:“我这是睡了多久,都睡到花灯节啦。”
刘甄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身后。笑道:“可不是吗,再有六日就是了,殿下领了差事,一大早就去了六部。”
清平脑子里空荡荡的,靠在床上又打起了瞌睡,刘甄见状道:“你多睡睡,睡觉固原养气,晚些我再叫你起来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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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又是从清晨睡到傍晚,醒来以后连感觉都不一样了,人也好似有了些精神气,她慢慢坐起来,因为不能碰到伤口,动作很迟缓,忽然一人握住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道:“殿下?”
楚晙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碗粥,用勺子舀了就要喂她,清平大惊失色,忙道:“殿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楚晙轻松躲避了她拿碗的动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道:“废什么话,吃你的。”
清平只好提心吊胆的享受了一番来自信王殿下的服务,连吃到肚子的粥是什么味道的都没有尝清楚,战战兢兢的看着楚晙。
楚晙等她吃完了,才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倏然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实在太过牵强,清平没觉得有多放松,反而还更紧张了,楚晙低声道:“你不是本事的很吗?”
清平却没听清,怯怯道:“殿下,你说什么?”
楚晙闭上嘴巴,有气发不出来,一副很烦躁的样子,她颓然摆手道:“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这话说话她就走了,清平仔细想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重要的话,愣是什么都没想出来,只好又去睡了。
只是这一夜手中空空,好像总少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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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忍不住要下来走走了。刘甄非常不放心,叫了王府中的大夫给看了,确定没事才放了她下床。除那夜外清平见了一次楚晙,剩下的几天都没见着她的影子,刘甄说是临近新年事情多,又加上花灯节,就更是忙上加忙了。
说起花灯节,其实就是年前的灯会,那天夜里无宵禁,长安各坊市商贩都挂起花灯招揽客人,很是热闹。
临近花灯节前日,清平已经能下自由行走了,百柳巷中隐约可闻人在挂灯,她卧床多日,又被刘甄拘在府里,实在是想出去看看。等到第二天花灯节的时候,刘甄才勉强松了口,说晚上带她去看灯。
可是晚上的时候楚晙去宫中赴宴,刘甄也一同前去侍奉了。她在府里呆着实在是无聊至极,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穿了棉服,随便挽了个发髻就出了门。
花灯节果真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灯盏挂在楼宇间,卖小吃的到处吆喝,来往的游人手中提着灯盏,到处都是亮堂堂的。清平本来想买盏莲花灯,但想到自己手臂似不能提物,也就没买了。路边有卖花的,那孩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冬衣,仍守着剩下的几只花不肯离去。清平买了她桶里剩下的花,抱在怀里,好叫她赶紧回家。
那孩子的花被她买完了,就附送了她一条布条,带条不长,但上的花纹非常奇特,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