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七岁就要去相亲,和一个三十一岁的投机商人约在茶馆。投机商上海卖丝袜肥皂,做股票生意,乡下有太太,还有个傻了的儿子。别人都说是他大烟吸的太凶,所以种不好。辛哥哥陪着她,怕她跑,坐在一旁和投机商人谈股票,先叫人陈哥,后来笑着叫姑爷。她突然的心惊,才知道他们早就谈好了,不过叫她来个过场。她想到那个烧大烟的傍晚,夕阳的光辉灿烂,辛哥哥用卖她梵阿林的钱买鹅肝脯吃。心惊之后却十分的平静,仿佛鹅肝脯事件为其锻造了一副盔甲,刀枪不入,也隔绝了感情。
“你有没有太太?”她漠然的问他。
“我可以离婚。”他笑着回她,露出一口残破而参次的黄牙。她闻到他嘴里的气,十分的厌恶,呼吸简直不畅通,人却像枯木一般无动于衷。
一个星期后他上门来吃酒,当着她的面拿出一千块钱的彩礼,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