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掌门当即收回了自己的窥视。
“清明,你要切记,万万不可以貌取人,这是大忌!”
清明心下一震,他以为师尊是知道了廖云沉那张脸的事情,点头应下,却不知掌门的原意只是想起了谢疏罢了。
而此时的廖云沉在方才察觉到有人的杀气时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不过片刻就掩住了自己的气息,但是廖云沉也清楚那人是齐云宗的掌门,李清衍原本的师尊,此时虽然他好像没有在意方才之事,却还是在那边时时刻刻留了心眼。
此时各门派的弟子都已经聚在了齐云宗的校场之上,中间在地上画着的巨大的太极饱含灵力,修为低的弟子察觉不来,稍微有些建树的各门派领头人单单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自己胸中灵气就连这浩瀚星海中的一点都无法相比,当真堪称萤火只辉怎可与日月相比,刹那间就臣服在了第一大派的威压之下。
直到大典开始,原本画在地上的太极突然腾空而起,众人觉得自己好像胸口一闷,之后却又回到了行动自如,在台上观察了众人神情的掌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乃齐云宗的宗门大阵化太极,开此阵不是为了向诸位施压,只是我等认为此未比试,是为进步,各门派的切磋,而不是杀戮。”
说到这里他目色一凌:“如果有人敢在此大开杀戒或者对已经认输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对手大打出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最后这个字一出口,众人似乎都能感觉到心头一甜,自然也就明白这话不是说着玩的,齐云宗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让他们都回不去。
原本跟在廖云沉身后的这些天之骄子还是心存不屑的,这些每日读书,在总门里面劳动做任务都做傻的所谓正道子弟,哪里比得过他们这些每日游走在生死之间,优胜略汰出来的魔修。
他们虽说是魔修,但不过是以杀入道罢了,又修行他人所不能修,才被人称为魔修。此时的化太极校场上,其他门派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穿着不同校服的弟子们看上去亲热的不亦乐乎,唯独有一身黑紫长衣的恶回谷无人敢靠近。
恶回谷人虽然嘴上说着轻闲,年纪大些的还好,年纪小些的好奇地来回看着,却又不会脱离队伍自己上前搭话,所以在终于有一个人靠近恶回谷一行人的时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就盯在了这一人的身上,差点吓得他停住了脚步。
来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最终还是在自己门派中人不赞同的眼神中靠近了过来,先向着站在队首的廖云沉行了一礼:“恶回□□友,在下金陵门何长在,年幼时得恶回□□友相助,才有李某今日,不然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这可是难得,能有人向着魔修感恩。
不但是队里的小娃娃,甚至是那些常年在外面行走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满脸诧异,廖云沉站在前方不说话,眼看着人就快要承受不住压力转身离开了,最后还是一位师姐开了口。
“恶回谷弟子救人,道友不是在说笑吗,道友可知是何人救得你?”
那人犹豫了一下,话虽然没有说出来,眼睛确是一直偷偷瞄着没有任何表示的廖云沉:“我并不记得那人样貌和姓名,毕竟是那么久的事情了,只是那人戴着和这位道友相同的斗笠,不知……”
这是想说廖云沉就是救他的人或者那个人和廖云沉有关系喽?
这个可能性还真不大,原本对这件事还有几分兴趣的恶回谷众人也微微有些面色不善,廖云沉是十三年前才拜入恶回谷的,之前他们已经经历了关于年舸因为廖云沉身份而上纲上线的事情,此时不得不怀疑此人是不是有同样的图谋。
“我自幼在恶回谷中长大,从未出谷,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不过这斗笠倒是临出门前我的兄长赠与我的,他向来和恶回谷中众人格格不入,在脖颈处生了一枚鸢尾胎记,不知道道友的故人是不是他?”
廖云沉突然开口解围,而且一开口就是一个扯到没边的谎话,众人以为他是想要为难这个人,却没想到那人居然立即点头称是,这一个“是”字可是把气氛给改变了一个彻底,如果说原本这些人眼中是嘲讽,那么现在就是戒备了。
廖云沉倒是恰恰相反,语气难得和气地说了一句:“有劳道友挂念,家兄早在十年前灭了引灵灯,如果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记着他的好,想必也是可以瞑目了。”
原本那何长在还在后悔自己刚才嘴快,万一那位真正的兄长出来,说不认识自己,不就被拆穿了吗,却没想到廖云沉转眼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自然乐的顺杆子往下爬,只是这杆子爬着,也不免心头有些怀疑。
廖云沉不会知道自己身份了吧?
他不再往前凑,恰好此时掌门宣布大比开始,生太极之下十个擂台拔地而起,这一刹那间甚是壮观,一个穿着娇俏的女子一跃而上,洋洋洒洒就将自己手中名单一挥,金色长练漫天飞舞,汇成了一个巨大的卷轴。
卷轴之上密密麻麻所写的恰恰就是今日的对战名单,而且每一个门派中不同等级的弟子起码都有两三次遇上的机会,当真没有给别人说一句有黑手的机会。
廖云沉抬头看了一眼名单,他的比赛并不靠前,等到前面几人先行比试,只有获胜者才能遇上自己,这也算是按照实力估计之后对于各门派所谓的天才的那一份尊敬了。
众人最关注的自然就是那些各门派扬名已久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