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透着无尽的诡异与死气。
魏鸣的眸光微微动了下,扭头看向了俞隐冬,如平日里那般,冲他温柔浅笑。
“雪停了吗?我们去看雪吧。”
俞隐冬:“停了一会儿,现在又在下了。”
魏鸣费力的支起身子,喉结滚动了下,“你不用锁着我,我跟你不一样,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俞隐冬看了眼他身上的铁链子,一脸淡漠,微歪着头打量着他,“不,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被铁链子锁住时的心情。”
魏鸣挑眉:“是吗?确实不好受。”
俞隐冬轻轻住到了床边,举起刀抵在了他的心脏上,“想挖出你的心脏,摸一摸,血是不是冷的。”
魏鸣:“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等我死了,你去坟上告诉我。”
“不,等你死了,我就将你挫骨扬灰,我不会去你的坟上,让你再看到我。去黄泉路时,你就不会再惦记着一个叫俞隐冬的人。”
魏鸣声色沙哑:“听起来你很恨我。”
俞隐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过钥匙替他打开了锁链,沉重的铁链丢在地板上发出沉重暗哑声。
“不是想出去看雪吗?”
“你陪我一起,才有意义。”
俞隐冬诡异地笑道:“当然,不过美好的事物,总是会付出代价的。你,愿意付出代价吗?不管有多沉重。”
魏鸣毫不迟疑的回答:“我愿意。”
俞隐冬:“哪怕是让你死?”
魏鸣:“我愿意。”
俞隐冬笑了笑,“好吧,你只要能从这个屋子走出去,我就陪你一起看今年的雪。”
“真的吗?”魏鸣仰着脸,无邪的笑问。
“真的。”
魏鸣高兴的从床上爬起,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便往外走去,只是他现在实在太孱弱了,走得很缓慢。
俞隐冬跟在了他的身后,在离开房间时,他顺势拿过了竖在墙壁的榔头。
他高高举起了榔头,只是对准了他的腰部,他听到腰骨断裂的声响,魏鸣应声倒地,惨痛的叫了声,因为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额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但好像双腿并没有失去知觉,他坚难的往前爬行,俞隐冬不再是俞隐冬,当他第二次举起榔头时,像个嗜血的刽子手,沉溺于施虐的快感中。
他的左腿的骨头被榔头粉碎,但他还有右腿,直到右腿的腿骨也被粉碎,他还有双手。
像是深种在心底的执念,化成了魔咒,魏鸣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强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十指的指甲盖在奋力的爬行时,全都翻开血肉模糊。
那曾是钢琴家的手,钢琴家最爱惜的手,魏鸣觉得有些可惜,以后再也不能给他弹奏钢琴曲了。
俞隐冬轻叹了口气:“魏鸣,加油啊,你看,胜利就在眼前了,你很快就能如愿的离开这间屋子,看到外面的雪,我陪你,一起看。”
“呵呵呵呵……”魏鸣高兴的笑了:“好,小冬,小冬……我成功了,你看,我成功了。”
他兴奋的呢呐低语,大口的喘息着,颤抖着双手捧过了门阶前的雪,身体的余温渐渐被冷却,连血液也快凝固。
魏鸣拼尽最后的力气,翻过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俞隐冬,漫天的雪落在他的脸上,头发上,身上……
他的瞳孔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彩,漆黑的瞳仁里,没有这个世界,只倒映着俞隐冬的身影,然后永远定格。
俞隐冬丢下了手里的榔头,他的脸上还沾着魏鸣溅出的血渍,他走到了他的身边,缓缓蹲下身,自言自语着:“傻瓜,雪有什么好看的,天气那么冷……”
说着,俞隐冬将魏鸣瘦弱的身子抱进了怀里,捧过他血肉模糊的指尖,不断的呵着气,但是不管他如何呵气,他的手也还是那么冷。
突然俞隐冬发出如困兽般凄凉的悲鸣,他轻轻晃着早已没有生息的魏鸣,抽泣着:“阿鸣对我最好了,阿鸣对我最好了……”
郊外深冬的那天夜里,别墅燃了一场大火,等人们发现这些大火时,什么都烧得一干二净,残亘断壁,什么都没有剩下。
魏鸣失踪了,魏家倾尽了所有的财力人力,但是一直找不到魏鸣的下落。就连俞隐冬都失去了联系。
魏老爷子发觉事情不对劲儿,可没有确实的证据,虽然去警局立了案,但是事情一直都毫无进展。
那一年冬天,格外的漫长,只记得到了三月份,冰雪还没有融化,春雷夹着磅礴的大雨,冰冻异常。
魏老爷子最近有些失眠,最近都很晚才睡,书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他只穿了件睡衣。
刚过了午夜十二点,他正修整完一套曲谱,突然听到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魏老爷子以为是家里的管家,只说吩咐道:“进来。”也未抬头看。
门轻轻被人推开,突然那人放了一碟音乐光盘,声音开得很大。
魏老爷子愤怒的抬头准备斥责,一道惊雷劈下,将眼前的人照亮,魏老爷子瞪大着双眼看着俞隐冬,悄悄咽了咽吐沫星子。
“俞隐冬?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啊?”魏老爷子想着,既然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