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皂盒之类的零碎物件,也买得一应俱全,反正禹州离林城近,叔叔婶婶打算到时候开车过去。
休养了小两个月,书庭总算缓过一口气来,这一天,婶婶和一美拉书庭去逛街,书庭便去了。
婶子看中一条浅庭从试衣间走出来时,一美发现姐姐变模样了,姐姐瘦了好多,也长高了不少,长长的头发披在后面,整个人散发着淑女气息,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高中生了。
书庭买了两条裙子,买了一对金耳钉,又买了水乳、防晒霜、化妆品,婶婶说,到大学了,也该学着化妆了。
书庭一美姐妹,都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跟在婶婶两侧,在路上遇到熟人,都夸婶婶两个女儿既优秀,又漂亮,一美听了,只是觉得过去一切努力都值了,又想着,以后也要更加努力。
报到日前一天一早,一家人便把行李都搬上车,又拿上一包吃的,出发去往省城禹州。打算今天在禹州睡一晚,明天带书庭报到,明天下午开车返回。婶婶提前半个月在网上订了酒店,开学季,学校附近的酒店纷纷涨价,都贵得离谱。
叔叔放了民谣音乐,一个人坐在前面开车,书庭一美和婶婶都坐在了后面,一路上吃吃喝喝,开了四小时车,便到了禹州大学。
学校寝室是四人间,叔叔进去看了一眼,便出来了,蹲在宿舍楼门口抽烟,书庭一美和婶婶则七手八脚把宿舍收拾了出来,把桌子、床都擦干净,铺好被褥,把衣服都整理进柜子里,把生活用品都归置起来。而后出去找了一个餐馆吃饭,吃完在校园内逛了一圈。
离别将近,书庭和婶婶之间,有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情愫,书庭挽着婶婶的胳膊,两人无言地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回到酒店,原本是叔叔婶婶睡一间,书庭一美睡一间的,叔叔看婶婶和书庭那么不舍,又看房间订的是大床房,足够睡下三个人,便叫书庭一美和婶婶一起睡了,自己到隔壁房独自睡。
晚上,婶婶睡在中间,书庭和一美睡在两侧,书庭关掉了小夜灯,说:“妈,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啊?”
寂静的夜里,婶婶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我有一美呢,我还有你爸。倒是你啊,你怎么办?”
书庭不认输:“我有我室友呢!”
“每天早上看看天气,要是有雨就记得带把伞,记得一天三顿定时吃,还有啊,跟室友们都好好相处。”
“哎呀,我知道啦!”
第二天一早,大家陪书庭一起去报到,书庭见到了新的同学,新的舍友,离别的不舍很快被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所替代,而婶婶,却是无从替代。
返程的路上,叔叔忽然背起了龙应台的《目送》中的一句话:“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大学毕业了还要工作,工作之后还要嫁人,以后只能是越来越远喽。”
听到这里,婶婶心里一酸,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你说这个干什么!平白无故来招我!”
叔叔继续说:“过两年,一美也要上学,也要嫁人,咱们老夫老妻,还是好好想想没了她们,咱们该干点什么。凤仪啊,你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别一天到晚围着孩子转,孩子长大了,让她自己去飞就好了,别老觉得她们没了你不行,她们没了你也行得很,现在啊,是你没了她们不行,是你更需要她们。”
婶婶默默抹了一把眼泪,不搭腔。
叔叔继续说:“交交朋友,打打麻将,最不济,出去跳跳广场舞也行啊。”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下来,婶婶打开门,“啪嗒”一声拍亮了客厅的灯。家里少了一个书庭,三只狗狗也暂时送到了小王家寄养,今天来不及领回来,于是忽然一下子,家里变得空旷了好多。
婶婶也没有兴致做饭,从冰箱拿了两袋速冻饺子煮了,三个人围在餐桌前沉默地,如同嚼蜡地吃着。
婶婶吃了两个便吃不下了,眼睛时不时往餐桌上的手机上瞟,终于忍不住说:“几点了?”说着,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像是喃喃自语地说,“九点了,给大宝打个电话。”
“嘟—嘟—”声响了三四声,书庭才接起电话,语气略显兴奋地说:“喂?”
“哎!书庭啊,干什么呢?”
书庭快乐地说:“我跟室友她们吃火锅呢!”
婶婶两手捧着手机:“哦,吃火锅啊,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啊!”
婶婶握着手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磕磕巴巴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句:“怎么样,住宿舍习不习惯啊?”
“挺习惯的。”顿了一会儿,“妈,我先挂了啊,我手机快没电了,马上自动关机了。”
婶婶立刻说:“哎,行,我也没什么想说的,那就挂了吧。”话音刚一落下,电话那头,随着一句“那妈妈拜拜!”,紧接着,急促的“嘟嘟嘟”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