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一美两只脚掌垫在了上面;时而脱了一只鞋子,立起膝盖,把脚后跟踩在椅子上,时而干脆把鞋脱了,盘腿而坐。
题目不会看她可爱,便对她心慈手软,但她也总能以柔克刚,用自己取之不尽的耐力一个个地攻破它们。
那段孤注一掷,摒除杂念,只管用力向前奔跑的记忆,又带给了一美力量。
希望能不忘初心,永不停歇,一步步走好自己的眼前路。
要相信该来的总会到来。
等将计划,及一些鼓励自己的话语记满了日记本,一美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紧接着,全身疲软下来,困意席卷而来,一美便伸了个懒腰,钻进了被窝,盖上轻薄却温暖的羽绒被,很快昏昏入睡。
…
第二天醒来,一美便采取了计划。
偶然在网上找到了钢琴老师——一位头发花白,但心态却十分年轻开明的奶奶。没开钢琴班,也不怎么宣传自己,只是家里有一台钢琴,便教一教学生而已。佛系教课,加上一美总共才三个学生,一对一教课。不为赚钱,只是退休后当做业余爱好而已,收费低廉,上完课也欢迎学生留在自己家里练琴,不收额外的练琴费。
一美不想进出那些全是小朋友的钢琴学校,自己也是佛系学琴,便觉得这位奶奶,简直是不二的选择。
甚至看到她,就像看到老年了的自己……
当天找到了老师家里,与老师沟通了一下上课时间、费用等问题,很快谈妥后,便搭公交回到了家里。
晚上,与婶婶聊过后,又决定一起报个瑜伽班。
于是,第二天下午上完了钢琴课,又找到一家网上评论不错,离家又近的健身房,搞定了瑜伽的事。
之后便是一段神仙似的日子。
每天八点自然醒来,端上早餐到了阳台,一边用id放着美剧,一边慢悠悠地吃早餐。到了下午两点,便打扮一番去学琴,学完,又自己练习一个小时,晚上又背上瑜伽垫,与婶婶一起去做瑜伽。
钢琴,瑜伽,书籍。
沉浸在这些里,一美有种自己整个心灵都得到净化的感觉。
…
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一美下了楼,正在公交站等公交,小姑夫便忽然打来了电话。
这么多年,小姑夫从未给一美打过电话,都是小姑有时找不到手机,或手机欠费,顺手拿了小姑夫手机打给一美,一美才存下了号码,只是这次一接听,却是小姑夫。
姑夫问:“一美,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一美不知如何解释,便问,“怎么了?”
“你现在忙吗?”
“我没事,怎么了吗?”一美担忧地问。
小姑夫声音听起来有些异常。
小姑夫便说——小姑现在羊水破了,肚子一阵阵地疼,这才35周都不到,离预产期还远着呢,她们现在到了医院,去得匆忙,什么都没带。公公婆婆趁小姑生之前去了一趟浙江大儿子那儿,毕竟等老二生出来,还要帮着看孩子,哪儿都去不了,谁也没想到小姑会早产。公公婆婆也不在,叔叔婶婶也没下班,小姑小姑夫现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叫一美现在去一趟医院,小姑夫给一美钥匙,一美再去趟小姑家里,拿点东西送到医院去。
一美说:“好!”
听一美爽快答应,小姑夫焦躁的声音中,才有了些许欣慰:“那现在打车过来,过后小姑夫给你奖励。”说着,淡淡地笑笑。换在往常,小姑夫说这种话时总是眉飞色舞的,今天却也没有了,常说的一句话也不是给你奖励,而是“小姑夫给你包个大红包!等着吧。”
一美一边伸手拦车,一边问:“小姑今天生吗?”
“得看看。”
“小姑现在怎么样?没什么危险吧?”
“没事。”
“哦。”
挂了电话,刚好一辆的士停在了一美面前,一美便上了车,说:“妇幼保健医院!”便“嘭”地关上门。
小姑要生了!
想想,一美竟有些兴奋。
兴奋着兴奋着,便忘了钢琴班的事,直到老师打来了电话,一美才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个猪脑子!竟忘了给老师打电话。又匆忙解释了一下,说今天不去了。
到了医院小姑病房。
小姑正躺在床上,说了句:“一美来啦?”
看到小姑,一美便不兴奋了,而是情不自禁皱起眉来,担忧地叫了声:“小姑……”顿了顿,“你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肚子有点疼。”
“很疼吗?”
“就是一阵一阵的,像痛经,不注意的话也还好。”
只是看小姑红肿的眼睛,却像是哭过……
小姑夫也显得焦虑和疲惫,对一美比划了一下这三人间的,有些拥挤、嘈杂的病房,说:“现在单间也满了,只能住这儿,本来找好了主任医生,结果今天下午又有一台